苏昼威胁道。
祁祈能怎么办呢,祁祈也只有点头赞同。
还有个十连没抽。苏昼默默盘算。
“给我唱首歌听。”
“现,现在吗?”
祁祈看了一眼司机,后视镜里的司机面无表情,可她分明看见他的耳朵竖了起来。
有些羞恼,祁祈还是结结巴巴地开口唱了。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
她唱的是苏昼给她们乐队写的歌,这几天的反复练习,歌词早已烂熟于心。
苏昼将祁祈的手扯到自己后脑勺的位置,当做头枕。
他已经把安徒生笔记给读完了。
不知道背景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作家,有些故事,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已经过时了。比如说,十一个王子被继母变成天鹅,需要公主折磨自己才能将他们变成人类。
这种玛丽苏的故事,真要写出来,也根本没人看。
但有些故事,即便以未来的眼光来看,也有永恒的价值。
譬如说,这位安徒生在城里看见的被冻死的小女孩,他为这幅图景描绘了许多美好的幻象,用以跟她的结局进行对比。
也不知道成品究竟是怎么样的。苏昼闭着眼睛想。我来写的话,也许可以叫卖火柴的小祁祈。
他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笑得祁祈有些卡壳,还以为自己哪儿唱错了。
或者那个美人鱼的故事,为了变成人类,失去自己美妙的嗓音,似乎也有很多故事可以挖掘。
至于丑小鸭,总感觉实在是太过种族主义了,排除掉。
还有……
“你,不在乎我的过往……”
祁祈唱完《倔强》之后,发现苏昼的胸口平静地起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看我把手扯开,叫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短暂地做了个鬼脸,立马又正色看向窗外。隔了一小会儿,才怯怯地转过头,没见苏昼突然睁开眼睛,这才确定他真的睡着了。
这几天,他每天都只睡了一小会儿吧?
祁祈有些笨拙地将书包抓起来,从里面抽出来自己的小猪毯子,盖在苏昼的小腹上。
“喵!”
乌撒似乎终于睡醒了,它趴在祁祈的膝盖上,伸开爪子,浑身一抖,毛发舒张。
哼!愚蠢的铲屎官!才住了没两天又要搬家!
乌撒翘着胡须,准备跳到一边睡得正香的苏昼身上,却被祁祈一把抓住。
“!”
...乌撒从来没看见这个长毛铲屎官露出如此严厉的神色。
“喵~”
悬在半空中的乌撒,左右扭着脑袋,在祁祈的手掌上蹭来蹭去。
————
车辆川流不息,夜色与路灯,为城市换上新装,点点雪花落在车窗玻璃上,迅速被融化。
“两位客人,到地方了。”
苏昼惊醒过来。他才做了个成为大文豪的梦,数不清的书本堆积成山,书封里夹的全是钱。
“呵~”
他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的肩膀很沉重。
祁祈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往常一样,口水悬在嘴角,已经被冷空气吹凉。她的一只手放在乌撒头顶,小猫咪扛起如此重压已经许久了,它向铲屎官睁着一双水嫩的大眼睛。
他笑了笑,扯出一张卫生纸,帮她擦了擦。
“师傅。”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苏昼。
“给你加十块钱,能在这儿多等一会儿吗?”
苏昼轻轻将祁祈垫在他后背的手放在怀里,捏了捏。
“一小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