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男子捧着那张舆图,面色十分之凝重。
“少年郎,你可知道此为何物?”
“……”楚昭有点懵,自己当着他们的面,边说边画的一副湘水西江流域的山水地形图,结果你问我这是什么?
要不是直觉判断打不过,他楚某人真想吐槽他几句。
“这是至宝啊,不过最宝贵的还是你制图的那种技巧,你这样的能力是从哪儿学的?”
看着舆图上用炭笔描绘出山脉阴影,陡峭处加黑,平缓处着笔较淡,河流之间也有渡河的滩涂标注,并附带各处是用飞江,还是用天潢。
楚昭这才醒悟过来,这时代的地图可能并没有很详细,方向大致上不会差,但是比例尺与图例绝对不会像他用炭笔素描画这般详尽。
“其实还好吧!这不是有手就会?”
“……”
“这不能开玩笑,行军布阵,山阳何处可屯兵,山阴何处可驻营,在你这舆图上一目了然。”
威武男子很是严肃的说道:“如果以后让斥候们学会了这样制图的技巧,在表述上将会比口述更能有利于主将判断利弊。”
“若是去岁在大河之北有此图助阵……”
“唉,算了,世上无有巧合,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威武男子看起来似乎是触及了某些往事,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
引得身边子羡与子干连连拍打着他的臂膀,聊以安慰。
“我没事,进邑落以来,我观那些少年郎习练之术颇有章法,举盾、刺矛、回身一气呵成,此乃战阵之术。”
“再加上你如今做出的舆图,少年你可有师承?”
子羡与子干皆是诧异的望向男子,似乎是很惊讶,他居然会动起收徒的念头。
楚昭也很苦恼,这些东西其实真算不得什么,所谓的战阵技巧,也不过看影视作品的时候记在了脑海中。
自从邑落开始尝试经商,淘换荆楚各部的货物与鄂州城开始做生意以后,邑落里就没缺过吃的。
这些个臭小子每日不是去澧水中作死,就是各种嬉戏玩闹,调皮的时候更是搞得邑落里乌烟瘴气。
楚昭也就索性把那些后世看过的技巧,结合一些自己的逻辑理解,姑且让他们练了起来,算是发泄熊孩子们过于旺盛的精力。
“其实,这都算不上什么,都是我瞎捉摸的。”
听着楚昭的回答,威武男子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不禁对着身边子羡与子干道。
“那便是无师自通了,你这少年郎于军阵上颇有天赋,仅凭个人的臆想就能摸索出一套练兵之法与制图之法,若是能稍加培养,未来应当在军伍一行上有所成就。”
“能得贤兄的夸赞,这可是诸子营中都极为罕见的事情!”子羡也是高兴的看着楚昭。
却不料几人这种欣赏的眼神反而让他心里有些发麻。
“咱们能不能说回正题?说好的我给你们舆图,你们教我金文?”
“金文可不是那么好学的,先前不是说了吗?非大商王室,或是诸侯不可于鼎器上篆刻金文,若是让旁人学去,流传到了市井之中,岂不是让王室的尊贵变得一文不值?”
楚昭登时就瞪大了双眼,有些气恼的说道:“那你不早说?我这舆图不是白给了你们?”
子羡正要说话,威武男子朝他摇了摇头,上前略显柔和的问道。
“楚昭,我乃大商的王师将军,如今见你颇有良才,倒也与我有几分缘法,不知你可愿随我修行?”
楚昭立马就摇起了头。
这男子的身份虽然暂不知晓,从隐隐约约的危险直觉告诉他,他带兵的实力不弱,而且个人的武力一定是极强。
如果没激活神秘卷轴之前,能有机会接触超凡脱俗的力量,他肯定是会上赶着拜师。
可如今有了《金乌曜日》,加上谈好了荆楚、九黎与鄂州城之间的双边贸易,除了洞天福地皆有圣人门徒占有以外,法侣财他好像都不怎么缺。
跟着此人去了大商,保不齐以后要滚入封神大劫的洪流中,而苟在南疆当他的十里坡剑神,学成之后再去震惊世界,显然后者让他觉得更稳妥一些。
“唔~~不愿意!”
“嗯,很好,既然如此你便叫我……什么?你不愿意?”威武男子显得很是惊讶,忍不住问道:“楚昭,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竖子,你可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威武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有兵书九卷,学了这些兵书,不说日后能统御大商兵马,但是单独领军成为一方守将自是没有问题,这个你都不愿意学?”
“长者您误会了,您别看我会制图,还让那些小孩子们闹腾什么习练之术,这其实都是我闹着玩的,我志向真不在此!”
“那……老夫还有修道之法,可驾驭五雷,可御风驱火,可腾云驾雾,这个你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