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言说这话时两人目光正好相对。
一双满是痛苦与迷茫的眼睛就这样直白的闯入了程开的视线中。
风轻柔的刮过，可惜无法吹散悲伤。
程开动了动唇，声音饱含肯定道：“当然。”
人是人，丧尸是丧尸，这就是事实。
许正言闻言，紧抿的嘴唇放松了些，细看之下，会发现还有微小的弧度。
也是这时候，程开感受到了许正言眼神的变化。
似乎少了迷茫，多了些坚定。
“谢谢你，程开。”许正言的话在程开的耳边响起。
程开拍了拍许正言的肩膀，“谢什么。”
“我是个孤儿，师傅和师兄们就是我的至亲，这个仇，我一定会报。”这时许正言侧过头，视线尽处，是湖面上丁牛的幻影。
程开表示理解的拍了拍许正言的肩，继而吹了声口哨，愉悦的调子冲散了沉重的氛围，只听程开道：“既然要报仇，空着肚子可不行，走，最近我厨艺上涨，来尝尝。”
程开的哨声与话就像是一道分界线，将许正言从过去的那一边拉回到了现实这边。
许正言深吸了一口气，回程开道：“真的假的？”
即使知道程开是出于好意，但对程开的厨艺，许正言保持质疑。
程开无奈叹气：“你也太小看我的厨艺了。”
于是李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桌子的饭菜。
烧鸡块，肉沫茄子，紫菜汤.......
八菜一汤，看得他心直痒痒。
“口水要流出来了。”李复听到突来话音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
引得说话人“哈哈”大笑。
李复朝着声源处望去，站在车后面的那张娃娃脸可不是个熟人嘛。
“许正言，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间，程开三人一一坐下。
对于李复的问题，许正言并没有详说的意愿，只简单道：“有事。”
面对这一桌子的菜，李复肚子里的馋虫早已叫嚣得不行，自然顾不得许正言的敷衍回答，手眼嘴都忙于各色菜中。
程开挑了块鸡肉放到嘴里，见许正言已经吃了几口菜，忙问道：“许正言，怎么样，我的厨艺有没有吓你一大跳。”
许正言这回是真心服，竖起个拇指就是赞。
阳光穿过三人头顶的槐树映照而下，在三人的脸上身上留下细细密密的光影，这些光影跳跃于他们的身上，脸上，还有他们带笑的嘴角。
然而，在某个瞬间，程开三人的嘴角一致的拉平，打在他们脸上的光影覆在其上，但却无法遮住他们神情的凝重。
程开抬眸，视线集中处，俨然站着一群人，手中都拿着武器，神情凶狠。而在这群人身前的，是一个他不认识，但......
“丁牛——”咬牙切齿的一声。
程开听到许正言这么说道。
果然是他。
面对这个不知道出现在多少人嘴中说厉害的人物，程开追着许正言的脚步赶在他前面拦住了他道：“冷静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