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面色不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只管再看，所谓两侧精兵，对他国或是良策，对秦国却不是。”
这心态，这自信，程守一不由得心生佩服。
要知道这是战国，不是现代信息爆炸的年代，胸有成竹，说来简单，做起来那得需要多少学识打底。
正心中感叹着，陡然又听问话，“小兄弟可有何想法？”
程守一闻言绞尽脑汁，道：“秦国精锐之军，虽是被包抄，但犹如狼入羊群，问题不大。”
“妙哉妙哉，小兄弟，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
程守一听到张仪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临时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句话，看来对路了。
过不久，又有人来报——秦军后路突现骑兵，又有前路主军杀回，秦魏两国由攻城战转为近身战，魏国艰难应对。
几家欢喜几家愁，程守一作为喜的那个，一边幻想着自己日后的暴富生活，一边慢悠悠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没过多久，传来喜讯，秦军胜，斩八万魏卒。
正要喝下庆祝之酒，一队穿着兵装的士兵破门而入。
怎么回事，难道秦国不能聚众赌博？
这还是程守一自从穿到秦国第一次和秦国军人这么近距离接触。
感觉，不太好。
更不好的是，为什么聚众赌博的这么多人，只抓了他和张仪。
两人被一路押到秦军大营。
迎面走来一人，身穿铠甲，面相温和。
押着他们领头之人上前行礼道：“禀告将军，他们就是派遣战时间谍主谋之一。”
将军？那不就是公孙衍吗。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公孙衍来秦也有一段时间了，名声还不错。
“将军，什么间谍我并未听过，还请将军明查。”程守一赶紧喊冤道。
公孙衍看了一眼程守一，问：“怎么回事？”
“回将军，战时间谍是天下第一富商猗恒所派，在酒肆中并未找到猗恒。”
“但这少年是猗恒酒肆伙计。”
“另一位当时和他同坐，叫张仪，暂且不明身份。”
2主角与张仪
程守一将所有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
猗恒是他的东家不错，可东家做事，他一个伙计，哪会知道这么多。
更别说这东家还是天下第一首富。
只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也很清晰了。
“将军，能否再让我多说几句？”
公孙衍视线移到程守一身上，嘴里吐出一字：“讲。”
“我们被抓时，确有人汇报军况，但只为赌，并无其他。”
“赌什么？”
“赌战，河西之战谁胜谁败。”程守一如实作答。
公孙衍嗤笑一声：“两国战事，死伤无数，你们竟然拿来做赌。”
这话程守一不知如何作答，在赌桌上，什么战事什么死亡，程守一总觉得离他很远。
可在这里，秦军大营，被押过来的一路，亲眼看着战场上的尸横遍野，看着秦兵挂着伤互相笑颜招呼。
他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