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公园密林里的空地,我随手抓了一把土塞嘴里,顺着林间的空隙往里瞅,什么也没有。
另一个是一家咖啡厅,是有隔间的那种,我要了一杯咖啡找了一个背对着门的位置坐了半个小时,没一个像是有不愈之伤的人走进来,于是我起身离开。
接下来几个餐馆啦,体育场啦,车站啦这类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转了一天一无所获。
无奈只能在之前那个茶馆等他们来联系我。
次日中午我在喝完一壶茶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总算出现了。
“哟,午安,中午饭吃了没?”
“还吃个鬼的午饭,我问你,朱乞在哪?”
像是女鬼磨牙的声音扎着我的耳膜,没办法,想要合作还得顺着他来。
“这个有点复杂,得坐下来慢慢谈——前两天那个老哥呢?”
“别踏马废话!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哟!您这帽子扣的可真厉害啊!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藏一大活人呢?”
“那她人呢?”
“都说了问题有点复杂,你听我把话说完成吗?”
“你意思是朱乞来不了?”
“那怕是难来。”
“你也不肯说她在哪?”
“你这就来一个人也不能说不是。”
“那就好办了。”
他对着门口招呼了两下,几个拎着酒瓶铁棒的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我刚准备起身时一个空酒瓶在我脑门上开了花。
“说不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个?”
我捏着酒瓶的碎片对着他们笑。
“不说就接着来!”
“等会儿!咱们找个敞亮地方,在这砸到桌椅板凳花花草草什么的也不好不是?”
“那行,走!”
两个大个的押住我,我在不少客人的注视下往外走。
到了一个巷子里,两个大个用力一推,又不知是谁接了一脚,我反正是趴进了臭水沟里。
我站起身。
“你确定要接着打我?”
“不然呢?不打你你能说吗?”
“那要是打了我也不说呢?”
“那就打到还剩一口气为止。”
“这样啊……”
我捏起兜里的镜子,扔在地上摔碎。
“吓唬谁呢?”
“揍他!”
几个人咋咋呼呼的冲了上来。
“动手吧。”
“这还用你说?!”
“打!”
然后他们几乎同时趴在了地上,就像垮塌的积木一样——四肢和躯干十分平滑的分离开来。
这里此刻静的像坟山。
“我又没有和你们几个说话。”
我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到后面那几个人面前。
“有纸吗?”
“有……有……”
一个人哆哆嗦嗦的递来一包纸巾,我接过来,向他道了谢。然后慢慢的开始擦头上脸上的脏水。
“还要打么?”
我接着问道。
“不打了……不打了……”
几个人摇头似拨浪鼓。
“是吗?那怎么办呢?我头上碎那个酒瓶子……”
“大哥对不起!大哥,是我们不长眼!对不起!”
“别怕啊,你们。怕能让那个酒瓶子变回来吗?道歉能让你们趴在地上的几个大哥站起来吗?”
他们只是不住的道歉,不少还跪了下来,头冲着地不停的撞。
“你们要是没跪,还有反我的想法,说不定还能回得去。”
这之后没有了声音,这里像是雪后的原野一样寂静。
我整理了一下衣装走出巷子。
我不能打扰镜中少女享用她的餐点,我还得等另一个人来。
我重新坐回茶馆那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