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东西,夜晚果然不会让人安生。
我被大小姐的尖叫声吵醒。
我看着那个瘫坐在老板椅上的瘦弱身影。
冷汗舔舐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呼吸无比急促,空洞茫然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那个小小的躯体开始不住的颤抖——这已经是崩溃的前兆了。
“喂,老哥,你可是都三四十了,被一个梦吓成这样不至于吧?”
“她们……她们……”
“她们?”
“她们!在那边!别过来!”
他开始用手下死劲撕扯着自己的脸,衣服等一切身上能用两只手抓到的东西。
看着仍在疯狂的撕扯着自己,同时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的大小姐。
“你看到了她们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唔……额……”
我从沙发上跳起,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你看到了她们?”
“唔……唔……”
我不能指望现在面前的人给出回答了,那个被泪水和鲜血糊满的脸已经快要辨别不出形状了。
即使是被我卡住脖子拎起来,他仍然用双手无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脸。
我正愁着怎么让他冷静下来,忽然一股寒冷的感觉爬上脊背。
“刺激吧?好玩吧?就是有点可惜这张精雕细琢的脸。”
“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你说是梦境,那就是梦境;你说是真实,那便是真实。”
“老币登,事先说好,你现在如果是在梦里的话,我现在把原躯体复原趁你睡着把你像噶韭菜一样噶了你信不信?”
“晚了!你只要经过林地的道路,我便能感知到你的存在与去从;更何况……”
他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你要是能做到这些,我早就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断气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规矩?第一次同一个人下棋时,应该先诈败一盘试出对方的基本套路?”
那边没有回复,想必是加强防御去了。
我闭上一只眼睛。
位于那个宅邸天花板的躯体残渣开始凝聚。
当时引导铸之力让自己的躯体爆开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只眼睛在天花板睁开。
那个老头还是以和我初次见到他的姿势,坐在那个椅子上。
“偷窥可不是好习惯……”
视野被一道刃光一截两段。
视线回到自己临时使用的躯体。
老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