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的伤口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吗?”
我理了理难得像点样子的衣服,向着舞台上还残留着慌张的舞者们打了个招呼。
她们似乎对我能全须全尾的走出那间房间这件事,感到无比的诧异与不解。
因为她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会动的尸体。
虽然我本来就是。
我把缠在脸上的黑布往鼻尖上提了提,尽量不让我焦黑的皮肤露出来。
然后走到舞台附近,把已经使用好的医疗用品一件件收集整理。
我正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一双扎着绷带的小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抬头看过去,原来就是那个被我吓到瘫倒的那位。
她发觉了我在看她,手里的东西跟着她的手一起又开始抖了起来。
“你可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干活啊。”
我拿过她递过来的绷带。
“需要我跟苏洛恰那说一声,让你休息一天吗?”
“不……不用……我……”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尽管声音和身体一起在颤抖,但还是十分坚定,像是在狂风中的一朵野花。
“野花虽美丽,可难长留……”
原生先知的一指,突然顺着黑布里摸上我耳朵上的软骨。
声音也随即传来。
“你也能感觉的到吧……”
冬的气息确实萦绕在她的身上,还有一点灯明。
“她只怕是被谁的仪式选中了,估计是谁的凄美结尾仪式。”
“时间呢?还有多少?”
我问原生先知。
“最好能在四个小时内把仪式破坏,不然就算她运气好,仪式没成功发动,她也会落下顽疾……”
我看着她慢慢走回舞台上,其他舞者都十分关切的看着她。
“哎?又要救吗?”
狼的化形在她的身边出现,饶有兴味的盯着她。
我吸了一口气。
伸出左手。
冬之力开始在指尖凝聚。
……
“妈妈没事哦,不要紧的……”
……
“哥哥……妈妈去哪里了?”
……
几段残破的记忆开始在脑海里闪过,像是几道电流击中我的头颅。
我看着狼的化形,祂依旧看着她。
仪式一旦进行就很难停下来了,除非有人干涉。
所以找到施术者并不是难事,更何况是这种完全不隐藏自己的施术者。
我在把现场基本的所需品都打点好之后,和苏洛恰那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蜕衣俱乐部。
就我所探查到的位置,距离蜕衣俱乐部并不远。
我看着眼前这栋略显破旧的公寓楼,门前坐着一个年龄少说六十往上的大爷,穿着的保安服不脏,但也说不上干净。
他懒洋洋的朝我看了一眼。
“干嘛的?”
“找个人,应该住在四楼。”
他在干咳了两声后,朝我摆了摆手。
我也就点点头,走了进去。
说是公寓,但楼道里堆积如山落了一层层灰的杂物,以及爬满了蚂蚁长了毛的外卖盒,还有已经干结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粪便,只能说,这个公寓的管理者,恐怕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公寓和租客。
我走到能感知到冬之气息的门前,敲了敲。
“谁……谁啊?”
里面的声音明显是一个小女孩,而且似乎很慌乱,像是晚睡被家里人抓到一样。
“先知,先进去,尽快破坏仪式。”
原生先知先把肢体敛进玫瑰红色的胶体里,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我抬起右手,咒纹开始显现。
轻轻碰了一下门把,门便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