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在前健步如飞,李近小心翼翼紧随其后。绕了几道弯,前面豁然开朗,琼楼玉宇隐约云中,李近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要到了。
又登上一座山崖,再往前时李近不由一愣,只见一条山梁横亘眼前,长约七八丈,宽仅一二尺,山梁下深不可测。
清风踏上山梁,如履平地,走到中间回头一看,李近尚在山梁边犹豫徘徊,迟迟不敢上去。
清风笑道:公子不用怕,尽管上来,此山梁又名通仙桥,过了此桥就是仙界了。
李近哪里敢上去,只觉两腿发抖,不听使唤。
清风哈哈大笑道:公子走了千里,就差这一步了,莫怕,我来助你,尽管上来,莫要前功尽弃!
李近犹豫良久,终于心一横战战兢兢踏上山梁,一步一停挪了半天,总算过了一半山梁,剩下一半再想往前却无论如何是不能了。
此时两腿重逾千斤,前不能前,退亦不能退,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望脚下万丈深渊,由不得瑟瑟发抖,汗下如雨,心跳似狂。
清风早过了山梁,在那头等候,见李近快撑不住了,忙跑上山梁,递过手中剑鞘道:莫怕,莫怕!抓紧剑鞘,拉你过来。
李近如抓救命稻草般紧抓剑鞘终于过来,半响犹惊魂未定,拽着清风的剑鞘不放。
清风嘻笑道:公子放手,过来了,没事了!恭贺公子步入仙界!
李近这才缓过神,长吁道:总算过来了,多亏了这把剑!
坐下休息片刻,李近站起身,看看清风剑上剑穗,忍不住问道:适才与你斗剑的是何人?怎么那般凶狠!
清风心情沉重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公子听我慢慢道来,那道士唤作明月,我二人本是同一天入门的师兄弟,我长他一岁,被玄松子收为弟子,他则拜赤松子为师。
三清玉虚宫原本只一家,由玄松子、青松子、赤松子、黄松子、白松子五位道长共同执掌,青松子师叔常年在外云游,所以实际只是玄松子、赤松子、黄松子、白松子四位。
教中诸事四位道长众商群议倒也相安无事,一向其乐融融。十年前赤松子师叔炼功时走火入魔,迷了心窍,从此性情大变,常常无中生有,寻衅滋事,扰的众多弟子无所适从。
玄松子、黄松子、白松子三位道长无奈,只得将赤松子师叔逐出玉虚宫,谁知赤松子师叔被逐后仍不思悔改,召集手下弟子另立门派,在山上另建一宫也取名三清玉虚宫,开凿山路,广收弟子。
玄松子、黄松子、白松子三位道长初时也未在意,任由他胡闹,没想到几年后他那玉虚宫竟成了气候,门下弟子众多,一山不容二虎,两派常为琐事争斗,互有死伤。
玄松子道长见长此以往不是个事,约赤松子至讲经台理论,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划分山界,相约管束各自门下弟子,互不相扰,并在岔路口另立一石,刻上红字以示区别,从此三清玉虚宫分为两派,一玄一赤。
开始双方倒也遵守约定,安定了几年,最近不知何故,赤松子门下又屡屡生事,见面每每以性命相搏,我等终念曾为同门,手下留情,因此总是吃亏。
玄松子道长无奈以花粉山石练就迷目散,分发每位弟子,以备危急时用,近日又打探到赤松子活动频繁,四处请仙邀友,意图不轨,为防不测,所以闭关修炼。
今日我出宫采芝,山崖上好不容易寻到一朵,摘下后正要离去,被明月看到,要夺我的灵芝,因此打斗起来。
贫道谨遵师嘱,手下留情,那明月却说——打死打伤自有我家师父担着。出手凶狠,险些要了贫道性命。
适才情急之下,撒出迷目散,刺伤明月,这才侥幸逃脱,虽说事出有因,只是伤了昔日同门心实不安,想那赤松子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上门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