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笑道:确一石梁,莫看简陋,不可轻之,暗藏玄机,日久便知。
胖头陀不以为然道:小小石梁,有何玄机!
瘦头陀一个箭步跳上石梁,一路小跑过去,胖头陀紧随其后,但见脚底万丈深渊,云生雾绕,就一普通石梁,并无特别之处。
清秋小心踏上石梁,不敢大意,匆匆过了,回看并无异样,这才将心放下道:走吧,没事就好!
甫入山林,别有洞天,桃红柳绿,溪水涓涓,鹤舞兔嬉,狐慵鹿闲,叶隐啼莺,蝶飞丛兰,芬芳醉人,恍若升仙。
三人无暇赏景只顾赶路,正走见前面林间小径闪出一人,着大红道袍,扎赤逍遥巾,担一担重柴,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嘴里哼着小曲,絮絮叨叨不甚清楚,近前仔细听乃是:
东方白,红日升,
小道士,睡眼睁,
不打渔鼓不唱颂,
柴刀伐桂去心火,
扁担挑薪磨肩平,
玉虚宫中启丹鼎,
炼宝人争相落座,
都是些何方神灵。
清秋不由窃笑,暗道:道士着红袍真真不伦不类,滑稽可笑,赤松子果然锐意进取,奋楫笃行。
道长止步,道长止步!胖头陀快步上前叫住道士施礼道:道长可往三清玉虚宫?
红袍道士放下柴,上下打量三人笑嘻嘻还礼道:正是,三位也是来炼宝的吧!
胖头陀道:不错,我等见告示而来,不知真假!
红袍道士看着二十出头,面如满月,身形微胖,喜眉喜眼,一团和气笑道:自然不假,只是又苦了我等。
胖头陀道:此话怎讲?
红袍道士道:只因来的人多,三清玉虚宫都住不下了,人多嘴杂,个个要吃饭,每日柴火不知烧多少,天天差我等出来砍柴,快成樵夫了。
胖头陀道:辛苦,辛苦,贵掌门慈悲为怀,普渡众生,难得,难得!
红袍道士打趣道:不辛苦,命苦!是挺难得,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不知发的哪门子癫,自家弟子还照顾不过来呢!三位又沾光了,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羡煞我等,命苦啊!
清秋笑道:道友这话说的,小心传到贵掌门耳里,怕要倒霉!
红袍道士对清秋笑道:有啥好怕的,真要倒霉贫道就不用担柴了,道长来自哪里,道门都这么邪乎?
清秋笑道:哪能个个如此,道法自然,岂能刻意为之,道友满腹牢骚,想必入门不久,不惯修道清苦,日子久了就好,贫道初入门时亦曾如此,这三清玉虚宫贫道也来过数次,怎从未见过道友。
红袍道士笑道:贫道法号云能,入道两年,拜在玄松子门下,每日干些粗活,闲时学些经文,倒也自在逍遥并无牢骚。
只是近日换了掌门,召些五湖四海过来炼宝,吃饭的多,干活的少,可苦了我等,每日起早摸黑,经文几个月没碰,改做樵夫了,是以心有怨气,发发牢骚,说说怪话,见笑,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