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你不是一直戏称我公子吗?纨绔子弟也是公子啊。”
“你认真的?”
“你想做我就陪你。”
“我要你的血……”
……
荀沕用於昇的鲜血为墨烬寒花为笔,写了血灵符,像包粽子似的贴在了旭凤蛋上。
血灵咒。
无名风起,把烬寒花花瓣都吹起,就像是要下一场火红色的花瓣雨,可“雨”又不会真的落下,大多到半空中就化成了灰烬。
似乎是在暗指美丽总是留不住。
可是这一瞬的惊鸿不也足够了吗?
“你们在干什么!”庞尊和剑箫心察觉到事情不对,连忙赶来。
庞尊边喊边冲上去。
荀沕像是早就意识到了一样,只见一抹白色的影子从她袖口飞出。
天蚕冰丝。
就这么把庞尊围住,也不伤害他,只是围住。
庞尊挣不开吗?不至于,好歹是元婴。
他认识这个法器的主人,仅仅这样他就不再上前了。
剑箫心也同样停下了动作。
他们就这么看着漫天花雨尽数成灰。
“咔”
蛋壳破碎的声音。
起先是一条裂缝,然后变成了三四条,紧接着五条六条都出来了。
很快清脆的鸟鸣声“叽叽”的响起,但此刻却无人在意这个新生的小宝贝。
荀沕手一抬,收回了白色丝绸。
被包围的庞尊重新露出面来。
在他脸上有迷茫的,疑惑的,贪恋的,追忆的……神情,唯独没有平日里威严的,自信的,冷峻的样子。
“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吗?”良久他才像刚回过神一样说话。
“是。”
“她还说了些什么吗?”
“多谢了,放下吧。”
两个人像打哑谜似的,但彼此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宝贝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在愤怒地表达他们看不到自己的不满。
於昇无奈把它抱起,荀沕眼神示意,他们一起离开。
庞尊和剑箫心没动,一起默立了良久。
剑箫心缓缓开口“她什么都知道。”
“一向如此。”
“那这些怎么办?”她扫了一眼四周的残枝败叶,萧条的样子都快忘了不久前这还是一片火红的花海。
“她没说不接受。”庞尊固执地说。
……
“所以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显而易见。不过你就这么相信我?由得我做这么荒唐的事?”荀沕在逗於昇怀里的新宠。
蛋壳好像被它吃掉了,现在只是一只长着绒毛的禽类。
“它不是凤吗?怎么长得和新生的小鸡一样?”
“没长开吧。那我能做什么?阻止你?我又打不过你。还不如一起做共犯,这样你也不能甩掉我。”
“我看你就是想赖上我。”
“是啊,想的很呢。”
“啾啾啾”怀里的小宝贝很不会看时机。
“小家伙,你在刷存在吗?不看时机?叫你时光鸡算了。”荀沕戳戳它的小脑袋。
它似乎是像证明自己,绒毛上烧起了明黄色的火焰。
是於昇的滋火。
“也不是不可以。”於昇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火焰在它的身上燃起。
“你是在报复吧?”荀沕哑然失笑。
“我这一支从日字旁的字,叫时光鸡也没错啊。”於昇说得一本正经。
时光鸡再怎么叫唤也没有变更的余地。
“一切都是时光的错。”荀沕笑着说。
思绪飘远。
“师尊那我去玄灵殿了。”
冯清清点头。
“荀沕。”
她还没走远,疑惑回头。
“如果你看见有人工培育的一大片烬寒花,帮我把它毁了吧。”
“师尊?”
“开玩笑的。”
“只要您说,我就帮你做。”
“好。”
然后她就给了荀沕她的天蚕冰丝,也嘱咐她尽力就好。
荀沕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忘不了自己走之前最后看了冯清清一眼。
她背对着荀沕,面朝着夕阳余晖,形单影只,显得背影格外落寞。
有细碎的风夹杂着不知道是不是荀沕听错的话。
一切都是时光的错……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