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昇几个玩到了傍晚,院子里只剩於昇和侯厉镭两人。
於昇把茶盏轻轻放到桌面上“说吧,何事?”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於昇眉毛一挑。
“啊不不不,是咱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嘿嘿。”侯厉镭立马找补。
“一个时辰内往我这瞟的次数不下十次,我想不注意都难。”
侯厉镭讪讪地笑“你这次外出是给人治病吧?”
“嗯。”
“而且还成功了对吧?上次也是。”
“是。”
“你医术一定很厉害!能不能帮我看看!”侯厉镭略显激动。
不再废话於昇伸手帮侯厉镭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猴子,我要用一丝灵力进入你的体内,你不要抵抗。”
“来吧。”
灵力一进入侯厉镭体内,就被冲击四散。想必上次的雷暴就是这样引起的。
“忍一下。”
侯厉镭还没来得及理解就被扎了几针,甚至快到他都没看清楚於昇从哪来的针。
紧接着就是一股暖流涌入体内。
於昇控制着灵力输送,一点一点增多,可输送去,每每运转不到一半就被侯厉镭体内暴虐的能量打散。
“於昇……好了没有?好热啊。”侯厉镭已经满头是汗了,衣服也汗津津的贴在身上。
“我要多扎几针,再输送几次。我的劲儿可能会大,你忍着点。”
很快侯厉镭就被扎成刺猬了,於昇已经把他的经脉打开,这样更有利于运转灵力。
“你先开始运转周天。”
侯厉镭依言照做。
於昇顺着他灵力游走的方向再次输送自己的灵力。
这次效果果然好很多,等到丹田处的时候又散了。
“於……昇,好了没啊?”侯厉镭白了脸色,打着牙颤。他感受着体内的肆虐,可不好受。
“侯厉镭,你是不是没有灵根。”於昇神色凝重。
侯厉镭随即把手抽走,不然於昇把脉,也不说话只是脸色更难看了。
於昇默默注视他。
“我帮你把针拔了。”
他俩就这样谁也不说话了。
一个静坐,一个默拔。
“我先回房间了。”於昇做完事准备离开。
“等,等!”於昇转身的时候被侯厉镭拉住了手臂“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於昇重新坐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愿闻其详。”
“我,的确没有灵根。”侯厉镭艰难说出这句话。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可以修炼。且不光是我,我的家人,或许说我们那个小村子里所有人都是这样。”
他目光渐渐放空,开始回忆那个带给他安逸的小村子。
“那是一座被林子环绕的小村落,景色很好。我时常拿弹弓打鸟来吃,很是肥美呢。”像是回忆起美好的事侯厉镭傻傻的笑。
“村里人不多,但都是壮年,年纪最大的村长也不过是三十来岁。可是我后来才知道不是村人都年轻,而是我们都活不到老的时候。”
他神色淡然好像不是在说有关自己的事。
“那是我邻居的大叔,叫他大叔也不对,那个时候的他不过二十岁。突然有一天他面色痛苦,不管不顾地奔向村边的树林,紧接着就是一阵电闪雷鸣。我再也没有看到大叔从林子里走出来,村里挂起了丧幡。”
侯厉镭用力抓着於昇的肩膀“你知道吗?他早上还和我说不知道要给他快降世的娃娃取什么名字,还说要请我吃满月酒,傍晚我就吃上了他的斋饭。”
他眼眶红了。
“那是我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我们是被神抛弃的人。村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灵根,可每个人都可以修炼。但是没了灵根在体内平衡,我们的灵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很痛苦,隔一段时间还要来个大爆发,扛得过就活,抗不过就死。”
“有十几岁死的,有二十多岁死的,甚至还有在娘胎里就胎死腹中,还有可能连同母体一起去的。这么算我还挺幸运,快满十八了。”侯厉镭自嘲一笑。
“这都不算病,是命!我们想尽办法相救自己,可是没用。无论你修不修练,都不会平息体内灵力。药石无医,至多不过压制。但是我不信命!所以我跑出来了,来寻医问药。我要活!我不仅要活,还要变强,变成绝世大高手!再回去给他们看,我能做到,他们也能做到。”
“我第一次见你,就是买药,那药你现在还吃吗?”於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