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他昂了昂首:
“我师傅讲得对,你这年纪,这位子...你坐不得。”
“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末位找个席位入了,不要宵想太多。”
这一席话,直将矛头指向季修,叫他眉头一皱。
但还未开口...
与罗霄、李晔、方枭这三大营生门下徒弟对坐的方向。
突有人窜起了身:
“方枭,胡闹!”
“这里有三位前辈在,如何决断,如何抉择,轮得到你来做主?”
“再者来讲,季小兄弟十六入刀门、今日一见,气血如龙,养血圆满,又会炼制九品丹丸,还是咱们自家里出来的丹师苗子,可不是外人。”
“别的地方,倒也罢了,但这药堂,你不叫会炼丹的人来把关,难道叫你这种一窍不通的人来?”
“别到时候吃错丹药,害了自己!”
那人一身黑衣,面貌儒雅,但冷笑起来,却是字字珠玑,直戳心肺,叫方枭脸色一黑:
“许恒,你...!”
“够了!”
砰!
紫袍鹤许庄将手一拍,拧起了眉:
“都坐下。”
“以后五百里安宁县,三大营生都是自家人。”
“虽说安宁县的‘风云会’,不过只是分脉,但开山祖师,却是货真价实的‘练气大家’!”
“他老人家在江阴府站稳脚跟,开了流派。”
“我等若不能扎根五百里安宁,拧成一股子绳,日后如何给你们开一条通往‘府城’的晋升之路?”
大佬出头,两边再是针锋相对,也只得偃旗息鼓。
待到许恒满不在乎,施施然坐下。
他身畔的陆羽,当即竖起了大拇指:
“好好好,够胆魄,不愧是柴市东家的嫡家子。”
“不多说了,今天你出这个头,来日晚上,飞燕楼摆一桌,我请!”
许恒掸了掸衣袖,看了季修一眼,又看着身侧掩口轻笑,颇有几分姿容的屠夫刀嫡女‘魏芷’,淡然道:
“我可不只是为你出头,也为魏小妹出口气。”
“方枭浑身泥腥气,自从跟了魏叔后,整天飞扬跋扈,把鼻孔都对上了天,以为牛羊市场这么大的营生,日后都要随了他姓似的。”
“咱们出身嫡系,庄子本就是老一辈打下来的,凭什么叫他们分润了去?”
“魏小妹也有武艺傍身,巾帼不让须眉,也当有继承权才是。”
三大营生,并非是经过岁月沉淀的‘世家大族’,要么是落魄旁支,要么是泥腿子里爬出来的。
因此,弟子与嫡子争继承权,再正常不过,多年来,也形成了圈子。
比如,罗霄、李晔、方枭这些,都是多年鞍前马后,跟在东家面前的门面担当,威望不小。
而似陆羽、许恒、魏芷,便是三大营生的嫡系子女,含着金汤勺出生。
但因为晚了些,筋骨进度没有这些亲传高,所以被压了一头,但气势与身份上,却丝毫不输,经常针锋相对。
“两位是为我出的头,市场这几天进了几头山货,都是成了气候的宝材,若不嫌弃...不妨叫小妹做东吧?”
“到时候,陆二郎可将季小哥带过来,这等俊才之辈,小妹今日见到了,也想认识认识。”
女子宽袖窄腰,眉眼弯弯,看向季修的时候,眼神异彩连连。
难以想象,似屠夫刀那等模样,是怎么生下来这等姿色的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