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中与父母寒暄了一会,白柔回到卧室中,坐在台灯前准备看会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脑海中全是江然的身影。
我怎么会一直想到他这个混蛋?肯定是因为他太可恶了!对!一定是这样!
白柔放下课本,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平安荷包,荷包表面的‘柔’字绣的歪歪扭扭,毫无观赏感可言,就连路边二十块钱买的都比这个看着要精妙。
很显然,这是一个新手缝的。
可看着这个荷包,白柔的眼神中流露出从未有人见过的温柔。
这个荷包是江然一年前送给她的,当时他们认识不久,她当时每天都回家住,可棚户区附近连续出现几起抢劫案,搞的人心惶惶。
江然不知道从哪知道这件事后,每天都来到班级门口等她,要开车送她回去,白柔当然不会同意,于是她在前面走,江然开着车灯在后面慢吞吞的走着,把她送到家门口才回去。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父母看到;但不得不说,江然的做法并不算多此一举,毕竟她作为一个女生要走漫长的夜路,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喂,这个送给你。”
直到有一天,在巷口处,江然下车朝着要回家的她喊道。
白柔回过头,冷冷清清的道:“我说过了,我不会收你任何东西的,不要在我身上花钱。”
“这次不是什么贵重的奢侈品啦,当当当当!”江然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底金线的荷包。
“这个叫平安符,是专门保平安用的。我本来想去买一个的,但听说制作平安符时要心诚才能灵,那些从流水线加工出来的大众货能有什么诚意?于是我就按照网上的教程自己制作了一个......”
看着荷包上歪歪扭扭绣的‘柔’字,白柔忍俊不禁的一笑。
这一笑,仿佛能令万物为之化开。
江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咬牙切齿的道:“你笑什么?虽然平安符的卖相有点丑,但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针线活,很疼的好吧!”
疼?白柔一怔,这才注意到江然几个手指上都缠着创可贴,布纸表面隐隐渗出血迹。
那一刻,白柔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融化了。
......
回忆着之前的一切,白柔傻傻的笑着。
可笑着笑着,眼眶为什么会湿润呢......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白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将荷包塞进抽屉里,对着镜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确定不会被看出端倪后强装镇定的道:“进来吧。”
白母拿着一个洗好的梨子走了进来,责怪又关心的道:“你忙了一天,这么晚就别学习了,把梨子吃了后洗洗漱漱就睡觉吧。”
白柔摇了摇头:“妈,我不饿也不困,你吃吧。”
白母不由分说的把梨子塞到白柔手中,看出了女儿的心不在焉:“怎么了女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如果有,就不在他们那里工作了,妈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把房子给卖了......”
白柔哭笑不得:“妈你想哪里去了?真没人欺负我,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
“累就快休息吧,别学习了,有什么事可千万要告诉妈,别在心里憋着。”
白母离开后,白柔简单的洗漱一下后躺在床上,一想到明天要去江然家里做女佣,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