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能力，杨凡真的很想挖个洞，嗖的一下消失。
然而砰的一声闷响过后，老张的愤怒声音响起：“杨凡，上来！”
杨凡一激灵，很不想上去，却又不得不上去。
老张冷笑：“你这次考得非常好，足足考了597分呢，比上次进步了足足44分！44分！要不要我对你说一声恭喜？”
杨凡耷拉着脑袋，没有回话。
上次，也就是六校联考，他考了641分，班级第四，重本稳了，很是春风得意。
所以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太过荒废学习，但确实松懈了许多。
课余时间经常打篮球也就算了，课间还总是去0班和1班窜门。
老张见状，收起了冷笑，没有继续批评，而是哼了一声说道：“响鼓不用重锤，我就不多说你了。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你到底要什么，又该怎么做！”
“我会的，张老师。”
杨凡闷闷地应了一声，双手接过试卷，像打了败仗的溃兵一样，耷拉着脑袋回到座位。
语文试卷摊开，用红笔打的分数十分醒目，107。
这个分数，对很多成绩普通的学生来讲，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对于学霸们来讲，属于彻底考砸。
单单语文一科，就要被拉20多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杨凡呆呆地看着醒目的107，再也顾不上去关注什么张山，什么姜蓉。
别说落地百来万的辉腾了，他家里连年入百来个的服装厂都没有。
父母辛辛苦苦开饭店，累死累活供他读书，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他能考上一个好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不用在田里刨食，在灶头吃油烟？
而他呢？
他在干什么？
啪！
杨凡甩了自己一耳光，然后深呼吸调整情绪，认真检查试卷，看看自己到底在哪个部分失了分。
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到了。
讲台上的老张自然是欣慰的，能知道反省自己，就还有救。
王宗敏的心情比较复杂，不知道该说打得好，还是说打得不好。
反正他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张山只是瞥了一眼，便没有多加关注，认真阅读姜哥的作文。
以“坚持”作为作文命题司空见惯。
破题不难，选典也不难，难在要有一个好的、新颖的立意。
姜哥这篇文章以一头骆驼的十年见闻，讲述了国内某地区植被覆盖率的变迁，赞扬了该地区人民的治沙功绩，论述了“坚持”的重要性。
既严肃而又活泼。
“写得真好，如果是我阅卷，一定给满分。”
张山看完文章，低声感慨。
姜蓉闻言微笑着拿回自己的试卷，同时把张山的试卷还了过去。
然后屈指在张山作文收尾的那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上轻轻敲了敲。
世间一切重在坚持。
513分不算低，但是还能更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