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委屈极了,好半晌才爬起来。
“臣妾百口莫辩。”
惢心快急死了,谋害太后的罪名可不小,主儿怎么不解释解释。
“你百口莫辩,朕又何尝百思不得其解,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谋害太后?”
福珈看不过去,出面解释了来龙去脉。
得知青樱只是逼迫太后非要吃藕粉桂花糖糕的时候,弘历竟然觉得正常。青樱就是这种做事情不顾人死活的人呢。
“你这毛病趁早改改,哪有人喜欢别人吃东西的。你来求见皇额娘,就是为了逼皇额娘吃你的糕点?”
弘历说着说着自己都带上了一丝怀疑,怎么看都不合理啊,青樱真的没有下毒吧,不知道为什么弘历总觉得青樱能做出这种事情,要不要找一个太医来看看。
“臣妾是,是有一事求见太后。”青樱好半天才开口。
“你快说吧,问了半天也不开口,一个劲的逼迫哀家吃糕点。”李金桂不满的瞪着青樱。
“臣妾求太后赐名,青樱一名是臣妾幼年时所取,如今想来却不大合时宜。”
“怎么就不合时宜了?”
“樱花大多是粉色,而臣妾却是青樱,所以不合时宜。臣妾不只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还是爱新觉罗的儿媳。请太后为臣妾重赐取新名,许臣妾斩断旧过,祈取新福。”
“呵,你这名字由父母高堂所取,用了二十多年,怎么就突然一下变的不合时宜了?哀家非你高堂,怎能改你的名字,传出去叫世人如何看待哀家。
连嫔妃的名字都要强行更改,岂不是让人觉得哀家不慈。连父母给的名字都可以舍弃,实在是不孝,你父母知道你该怎么面对他们?你竟然如此看不上父母给的名字,青樱这个名字你也别叫了。”
李金桂实在是想不明白青樱为何这么做。本朝历来重孝道,所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失一丝一毫。剃头断发也不可轻易为之,更何况是父母给的名字。
再刻薄的婆婆也不会去改儿媳妇的名字,改名的特权只有上位者对下位者,主子对奴才做的,平白无故改人家的名字本身就是极大的羞辱。
钮祜禄氏太后与乌拉那拉氏皇后已成宿敌,二人不死不休,身为乌拉那拉氏的侄女就算是不想报仇也不该对着她摇尾乞怜,连半份血性都没有,简直不配为人。
“太后,臣妾,臣妾。。。您是臣妾的婆母,是臣妾的长辈,自然能为臣妾改名。”青樱连忙陈情,她都这么卑微了,太后为何不接受她的示好?
“哀家的儿媳只有皇后一人,那常在你不过是一妾妃,还不能称是哀家的儿媳。”李金桂看向弘历,“弘历,叫皇后过来,她这般没脸没皮,哀家也不必给她留面子。”
琅嬅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心里也有些看不起青樱,当真是半点骨气也无。
见琅嬅来了,李金桂对着青樱说:“皇后也是你的主子,为你取新名也是合时宜的。琅嬅,这那常在不想要父母给的名字,你给她取一个吧。”
青樱尖叫着出声:“太后,皇后怎么能为臣妾赐名呢?这不是要了臣妾的命吗?”
李金桂冷笑:“皇后是后宫之主,改一个妾妃的名字有什么不合适的,不都是皇后的臣子奴才。”
青樱又嗫嚅了几句百口莫辩,终究是为了体面没有了声音。
“那常在,你最盼望什么?”琅嬅询问。
“情深意重,两心相许。”青樱满腹怨气,富察琅嬅能懂她和弘历哥哥之间青梅竹马墙头马上的情谊吗。
富察琅嬅被噎了一下,也有些不耐烦,这青樱是当她死了吗?
“愿你得偿所愿,就叫如意吧。”
李金桂见名字赐下,不耐烦的要将众人赶出去。弘历讪讪称是,将如意叉走了。
弘历心里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妹妹青樱却就此远去了,那个歪着脖子宁折不弯的女子,那个骄傲非常不肯低头的女子再也看不见了。
如意亲手杀死了他们之间的情分,他以后不会再顾念这份青梅竹马之情。如意却不知道弘历心里所想,自觉可以与过去一笔勾销,从此和弘历恩恩爱爱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