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他,没有杀凌云,杀他的是王宇那个蠢货!”
“可你也借此搭上定国侯府关系,若不是当年出了济安那个变数,当年的状元应是你吧?”
看见王译震惊的表情,鹤星安笑着反问,“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因为……济安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啊,明德学院院长是他的恩人。”
王译干脆破罐子破摔,“那陛下现在是要干什么呢?”
“我当时能怎么办呢?谁让凌云要多管闲事,不过一个平民女子,他也要去救,死了不也是活该。”
他挣扎着,脚上的镣铐哗啦作响,初洄瞬间抽出长刀。
鹤星安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看看,你这种长在阴沟里的老鼠,合该死在阴沟里。”
王译神情一怔,随即神情更加癫狂,“你他娘什么意思?”
“在反正在官场上凌云那种人走不长久,给我铺路也是应当!”
王译已经被护卫压下堵住嘴巴,
鹤星安脚步一顿,回头看来,“更多的,该是嫉妒吧。”
熙明十四年,在殿试之前,名声最盛的学子当是明德学院的两人,可凌云的名声总是压了楚译一头。
有了第一,谁在乎第二是谁呢?
就连楚译这个人,都是提到凌云时顺带着被提起。
所有人都会夸上一句,“明德学院出人才,尤其是那凌云。”
然后才像是想到什么,来上一句,“哦,还有个楚译也不错。”
只是不错。
走出酒楼时,鹤星安听到一声,“多谢。”
他看向无人处笑了笑,“不客气。”
无人知晓,济安原先是更想回到家乡当个地方官的,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多亏了邻里乡亲帮衬,才有机会读书,镇上的老秀才见他好学,甚至免了他开蒙的束修。
可为了调查恩人之子死因,他选择留在京城,被陈怀昌看中收为关门弟子。
越深入官场,越是感觉窒息。
这官场太深,太黑。
满腔热血的少年想要改变这一切,熙明十六年,他联合多位官员,上书请求拨款修建水利,皇七子云星安从中斡旋,最后成功。
他自请南下督造,与工匠同吃同住。
同年洪水,他更是身先士卒,跟随守城官兵百姓一同抗灾。
因济安统筹得当,那是数年来洪灾损失最轻的一次。
可他太轴,在官场中站得太直,不懂得躲避锋芒,招了太多记恨。
他有济世之才。
正如他的名字,济世间安天下。
可终究是陨落在权利斗争的漩涡中。
云帝信奉制衡之术,坐山观虎斗,看着朝中乌烟瘴气。
可殊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从前春闱不公,贡院不察,上位者全是争权夺利。
如今,这天也该换一换了。
朝中一派新气象,鹤星安也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倒头就睡。
而在这种忙碌中,初洄也及冠了。
没有太过繁琐的仪式。
鹤星安却亲自主持了他的冠礼,为他取了字。
辉宁。
前路光明,未来安宁。
结束了仪式,鹤星安一身冕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被初洄拽着来了太和殿。
他有些疑惑,却见初洄已经将门关上。
偌大的太和殿中只剩下两人。
初洄步步逼近,鹤星安本能感觉到危险,后退一步,却被人强势捞了回来。
作乱的人却凑到他耳边,“陛下,上次答应臣的一个愿望,是不是该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