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血。
艳得出奇。
细白的腕猛地被人攥着,鹤星安抬头。
初洄抬头,金瞳直勾勾看来,爪尖点在那点红痣,此刻晕着红,
他有些烦躁,连带着指尖都用了力,“为什么哭?”
细嫩的肌肤被刮开一道小口子。
渗出血。
初洄将唇抿得更紧,却收起尖利的爪子,想要碰触,却又担心自己伤了他。
人,真是太脆弱了。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更惊讶于这人昨天为什么能受得住?
明明没有半点灵力,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人。
因为疼痛,鹤星安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泪水晕开血珠,蜿蜒而下,落在苍白的肌肤,为清绝的面容染上颓靡之色。
谪仙堕魔。
“为什么哭?”
初洄的声音重了两分。
到底是谁?
是谁让这个人难过了?
处于情期的龙情绪本就格外暴躁,一想到自己有个情敌,更是憋闷。
想杀人。
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石壁,细小的石块被直接拍成齑粉。
他试图借此缓解情绪,可无用。
小龙人幽怨的目光看向鹤星安,想让他说点好听的,只要他说了,那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不计较。
可眼前这个人类却好像失了魂,呆呆地抬手擦了泪,低头看着手上的红色水迹,再也没有动作。
擦!
这身体这么爱哭吗?
小龙人有些心虚,还以为是自己把人弄疼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凶啊?会不会不想给自己当道侣啊?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来的?但娘子身娇体弱的。
他该护着些的,不该对他动手。
小龙人有些惆怅,深刻反思着自己。
应该补救一下。
尾巴在一堆碎布条上擦了擦,迅速圈住柔韧的腰肢。
鹤星安被猛地往前一带,整个人扑进一个精壮炽热的怀抱。下来
高大的身影直接压了下来,初洄将脑袋埋进鹤星安颈窝,深吸一口气,“我错了。”
鹤星安眉头一挑,“错哪了?”
小龙人细数自己的过错。
不该弄碎娘子的衣裳。
不该对娘子那么凶。
……
不该没轻没重弄伤娘子。
恨不得将从昨晚到现在所有细节都回忆一遍。
越反思,小龙人将人抱得更紧,声音越来越低,颤抖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小龙人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啊。
虽然他是条龙。
可他怎么能这么欺负自己娘子呢?
鹤星安对这个娘子的称呼持保留意见。
他想先和人掰扯一下那尾巴的问题。
这尾巴能不能安分点啊?
乱晃带起的风,吹得腿凉。
尤其是在某人善后工作基本为零,且干了的情况下。
还有速效药,总归是有点后遗症的。
让他本就不富裕的灵力,此刻更是尽失。
昨夜还帮着初洄梳理灵魂力,精神力更是萎靡。
换言之,鹤星安此刻就是个被榨干了普通人。
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他真的很累。
靠在初洄肩上,鹤星安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超额使用精神力的痛啊。
可这条龙,真的好吵啊。
“初洄……”
小龙人哽咽的声音一顿,“嗯?”
“好累。”
隔着衣服,掌心下的温度格外滚烫,初洄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娘子。”
鹤星安感觉头晕,脑子也变得迟钝,“……嗯?”
“别睡,求你。”
“我马上带你去找医师。”
“别睡。”
鹤星安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起,耳畔是魔物的嘶吼声。
耳边风声刮过,安睡的人却未受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