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初洄将脸埋在少年脖颈间轻轻蹭着。
像是撒娇,又像是讨乖。
鹤星安被拱得无奈,抬手摸了摸他的发,“别拱了,跟狗似的。”
沈初洄继续拱,“狗就狗。”
要当狗,也只当安安一个人的狗。
鹤星安真的是没辙了。
“行吧,你开心就好。”
沈初洄立马恃宠而骄,“那安安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鹤星安瞳孔地震,脑子里有一些不太能过审的东西,“什,什么睡?”
沈初洄拉开些距离,神情揶揄,“安安觉得是什么?”
鹤星安深吸口气,微微偏过头,“你自己心里想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听这倒打一耙的话,沈初洄都快笑出声了,“安安可真是冤枉我了。”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心里想。
鹤星安瞪他。
沈初洄笑着站起身,在人面前大大方方转了一圈,“安安眼睛睁得这么大,是要检查一下吗?那我也是不介意的,我觉得我的资本还是很强的。”
刚刚散开的衣领露出漂亮的锁骨,沈初洄舒展着双臂,像是振翅欲飞的海鸥。
不规则的衣摆撩起,露出一截肌肉流畅的侧腰,白皙的皮肤上那颗红痣异常鲜艳。
鹤星安忍不住看向他,目光下垂,紧紧落在那颗红痣上。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那颗红痣旁边的疤痕。
他见过这道疤痕的全貌,是一道直逼心口的伤。
一道,差点要了沈初洄性命的伤口。
既然沈初洄不愿意告诉他为什么关着自己,他问点其他的不过分吧?
鹤星安微微前倾身体,伸手触碰那道伤疤,指尖之下,肌肉生理性瑟缩一下,又很快碰触上来。
像极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对于鹤星安,就算是克服本能,也要执拗地将他抓在手里。
沈初洄就是这样的人。
初见盯上鹤星安,就用尽了所有姿态来博取同情。
后来,也一直对鹤星安身边出现的所有人严防死守。
他拼命想要抓住鹤星安,可鹤星安就像是一阵自由的风,若即若离,留不住,抓不到。
即使有一天他远去,沈初洄也是找不到的。
“疼吗?”
有人轻轻问了一声。
沈初洄一愣,随即笑着回答,
“早就不疼了。”
不是没疼过,只是现在不疼了。
他垂眸,鹤星安却没有抬头。
花房中陷入长久的沉默。
如果不是莹白的指尖还落在丑陋的疤痕上,沈初洄真的会以为刚刚只是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