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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房守正的声音传来，他们转目正好看见，原本已经在休眠的张志尚开始神情痛苦。
“我的肚子……”他低声说，用颤抖的手指紧紧捂着腹部。
“火烧火燎的，火烧火燎的。”
吕通司皱着眉头，上前摸他额头，“可你摸起来很冷啊？”
感觉张志尚似乎还想说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于是吕通司，运转炼皮法覆盖在手上，谨慎地掀起衣衫下摆。
但瞬间，吕通司难以置信绷紧身体。
看到他的肉上有个洞。
很快，肚子上的洞开始变大，边缘的皮肤正逐步消失，仿佛正被看不见的牙齿吞噬，肋骨也出现越来越多的缺口。
在张志尚空荡荡的皮囊里，甚至连被破坏的内脏都没有。
房守正捂住嘴，几乎就要立刻就吐出来。
张志尚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对着所有人。
吕通司起身。
这样的伤势比起王武更加严重太多，他甚至都懒得用炼皮法救，唯一奇怪的张志尚竟然还能坚持到半个时辰才闭上眼睛。
“他死的不痛苦。”
“比我们活着的，大多数的人，能拥有的结局好上太多了。”吕通司转身下山。
夜晚的时间快到了。
这里显然还有很多的谜团，但一到深夜里，那些眼蛾会苏醒，只能明日再来探寻。
见没有人不愿意带走张志尚的尸身。
房守正咬咬牙，拿出一件干净衣衫将他残缺不堪的身躯包裹住，抱着朝着山下走去。
在山地距离十里远的地方。
为其筑起一个小土包。
房守正坐在草地，亲手写着祷词，吕通司在他身边看着。
“吕友，其实，你教训的对……”
“我以前就是个彻头彻脑的痴心妄想的白痴，听过说书人讲述的精彩故事，就以为自己能像那些古时英杰一样，挽狂澜于既倒，能救万民于水火。”
“所以，我才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信仰中，觉得接近这些神迹，说不定就能救世。”
“而从没有亲眼认识到世界苦难，真正来源哪里……”
他写完祷词。
将之烧在坟前，在火光的映照下，吕通司看见他稚嫩的脸上不再天真。
房守正坚决道：“这次结束回家，我会主动向家里人请示，不再莽撞胡来，深造自己的学识。从修身开始，一点点成长，真正蜕变……”
吕通司看他，对方有这番感悟，以后没准真能在雍国的朝堂上做出非凡成就。
“小书生，快把火灭了，它们快出来了。”
兵离隐在林中，目光看着远处山，向身后招手示意。
不多时，在那古树的山巅之上，无数眼蛾突兀从各处升起，如阴云笼罩，又逐渐下沉，几乎遮蔽整个山体，它们不停飞舞盘旋，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一道呼啸身影从天而降。
巨大黑影笼罩。
吕通司有所感，立即回头。
一只巨大鸟嘴侧后面，带着强劲的风落下，直直的插入刚起身的房守正的头颅半尺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