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通司的速度极快，瞬息间便已经越过两丈距离。
城门就在前方，他拼命跃出眼前那城门，即便是早就有人把守，依旧没能拦得住他！
转头望去。
只见那斑驳城墙下，一张张苍白扭曲的面孔正透过底下的阴影凝视着他。
他们追至城门处。
却停留在界限内，根本不出来……
那些是曾经和自己一同生活在这里的同事，如今却成为这座城池的一部分，让吕通司感到如此陌生……
但随即一黑，他便失去意识，再无挣扎。
……
即日清晨。
刚下过小雨，灰蒙的天幕低垂，胡同里混杂着阴冷。
衙役贾虎，和白役小武两人，皆站在吕通司的院门前，抬手敲了几下。
半响没有回应。
白役小武到底年轻，耐不住，侧头道：“要不，我们还是直接闯进去吧，这么久没来开门……”
“是不是根本没在家，或者说出什么事了？”
“总不至于是睡着了吧？”
突然，院门猛地从自里面打开，这突然动静吓得两人一跳。
但又被吕通司的样子吓住。
见他的面容憔悴，眼眶无神，身体仿佛大病过一场……
“吕哥？……你没事吧？”
吕通司眼眸出现血丝，死死看着他们。
前面的两人，曾在不久前，对他毅然举起手中刀，满城追逐……
此时却像没事人一般。
我，竟回来了……
吕通司甚至不敢确定，这究竟是自己的第一次，还是已经重复无数次的结果。
没有丝毫犹豫。
再次穿过这两人身形，不管身后传来的警告声音如何叫嚣，他依旧向前狂奔，来到大街，冲出城门。
眩晕感传来。
……
下一瞬，吕通司看着前面敲着自己的门，正谄笑等待一起去府衙的贾虎，小武。
他从没有一刻，感到如此失措。
面前的贾虎和小武，像是因为被制造出来的伪人……
作用，就是带自己去见府衙首。
“吕哥，三天前，咱不是跟你说了么，府衙大人想要见你……”
贾虎上前。
面上的表情阴郁，有着某种难言的压迫感。
“老子他妈的没空！”
吕通司这次选择拒绝，猛地将房门关上，冲回房里，不顾院门的不断拍打声，以及呐喊。
他坐在房间内，修炼起炼皮法。
思绪却不断转动。
一些恐惧，他甚至不敢想的过深，如果林长富是假的，这些人也都是假的……
那自己呢？
“吕通司”的真面目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是……
就这样，他猛地结束修炼，气喘吁吁地趴伏在地，汗水顺着额头发丝流淌而下。
无意间将目光投射在旁边的戏丑面具上。
心中紊乱竟逐渐一点点平复。
“不可能，我一定是真实存在的，我的记忆……”
梳理前世今生的一切。
以及戏会里那棵巨大的树，那上面的字迹……
“家，回家……”
吕通司喃喃道，他从没有任何时间像这一刻，想要回去……
直到深夜，外面的声音终于消失。
看向外面的夜空。
“只要过了今天……”
话还没说完，时间刚刚到零点的一瞬，吕通司面上的神情僵住。
因为他感受到同样的眩晕感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