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顿时升起希望，凑上前，伸出手，眼神中透露出求生的本能。
最后，吕通司还是会让林悦，拿出行囊里面的两块大张烧饼，去救济一下。
“老先生，现在整个雍国以北都在闹饥荒吗？”
吕通司坐在马背上，这是他们过去在林子捡来的，都是山贼的，发现的时候，它们正在路边吃着野草。
期间，他们已经宰了一头马，来充饥。
在小镇的时候，又卖了两匹，换了行脚的包裹，里面满满当当的干粮，一路上倒也没饿着谁。
除去味道并不好吃。
“哪能啊，小官家！这不，北边的皇宫内，咱皇帝陛下不是还能吃饱饭嘛！”
老张头露出牙齿零落的嘴，他的语气，有些半开玩笑，半是讥讽，同时不舍嗅着手中烧饼，接着让给推车上的小男孩。
小男孩眼睛大大的，看起来憨厚，一口咬住烧饼，吃的香甜。
一边吃着，一边脸微红看着林悦。
“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他结结巴巴地道。
林悦看都没看他。
直接蹲坐在吕通司的旁边。
吕通司看着逃难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倒下，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在地上艰难地爬行。
荒芜的田地里，偶尔可以看到几只觅食的瘦弱野狗，它们警惕看着人群。
想要吃饿死者的尸体，
又担心自己过去，反倒被旁边的其他即将饿死的人抓住，吃了。
“所以，你们都是逃去浮安城？”
听到这三字，老张头精气神竟又像是足上不少，道：“那可是好地方呢，传闻可是有黑婆菩庇佑的，咱的好日子就要来啰！”
他最后是说给推车上的男孩听的。
“为什么不去牢罗城，那里虽然百姓也活得苦，但最起码有饭吃。”
吕通司记着牢罗城，比起浮安城要近一点。
不想，老张头犹豫起来了。
“牢罗城……小官家，这说的是哪？”
“或许是老头子我带着孙孙，打远乡来的，投奔亲戚，离得太远，可没听说过牢罗城。”
“不过，如果有口饭吃，怎么能说那城里的人都活的苦，这就不是说书人口中常说的仙境吗？”
吕通司凝望他一会儿。
点头。
“您说的对。”
这会，王武从他前面的马身旁绕行过来，对吕通司低声道：“通司大人，那边好几个人，正盯着我们……”
“没事，他们不敢动手抢东西。”吕通司拍拍挂在腰间刀。
“那我们……”
“就跟着这些难民一起进城。”吕通司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的。
用不了两天。
一座比牢罗城更加壮观的城墙出现在眼前，上面的青砖雕刻着普世菩像，气势雄伟，光是站在地下，就有巨大的压迫感传来。
他们到了。
吕通司示意林悦，抓住自己的衣襟。
因为一到这里，周围的难民更是多了数十倍，几乎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看样子，小镇的伙子所言的千万人一定是不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