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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戏会里的十人最后给出的忠告。
吕通司伸手，取下面具，稍微挪动身体，碰触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侧头一看。
是林悦，她正趴在床沿，呼吸均匀，熟睡的样子很安详。
他伸出手，轻推她的肩膀。
“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吕通司一愣，这种语气，在感觉上不像是一个小女孩说出的。
很快，林悦一骨碌坐起来。
“吕哥哥，你终于醒啦！”
她的惊喜声音打断思虑，吕通司点头起身，有些责怪她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睡觉。
林悦却匆匆拉着还没完全整理好的吕通司下了楼。
吕通司好笑发现，其实即便是绑着红绳带，林悦也是能隐约看见路的，所以之前她就是故意装作看不见。
“等等，还没……”
话停在嘴边咽住。
在门口处，王武的示意下。
看见一个老者蜷缩在门外的角落里，似乎要与土地融为一体。
满头白发，零零散散地贴附在头皮上，看着一袭破旧看不出原色的长袍，上面沾满污垢血迹。
当他看到吕通司出现。
原本萎靡双眼瞬间亮起，突然站起身，蹦跑过来，吕通司认出他了。
是老张头！
吕通司紧锁眉头，看着对方的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自己，嘴巴张开，似哭泣，似凄厉：“没了！没了！！没了！！”
“呜呜！啊啊啊！！我的孙孙，没了！”
他的手在空中划弄，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王武，和房守正两人见状，连忙上前，费尽力气，才将老张头的双手，从吕通司身上扒拉开。
好不容易将不断挣扎的老张头，绑在客栈大厅的柱子上。
王武走来，低声对吕通司道：“通司大人，就在昨天晚上，那古怪的呼救声又出现了。”
“有过经验，这次我们都没有理会。”
“可今早开门时，我们就看到老张头躺在墙角里，之后就是现在这样子了。”
“大人，你看看，这是不是，是不是……”
王武指着自己的脑袋，憋了老半天劲，才道：“是不是被城中的鬼，吓坏脑袋了？”
吕通司瞥他一眼，“谁告诉你，这城里有鬼的？”
老张头仿佛陷入一个持续，长久的恍惚中，甚至神智失常，仅有一点关于他孙子张志尚的信念。
吕通司见王武几人不管使用任何办法，都没有办法让老张头重新清醒。
摆手道：“算了，不用管他，不能耽误我们今天的行程。”
他打算让这里的镇魔司的人来接手这件事。
毕竟，这算是城内第一个逃出的，老张头可能知道一些事情真相。
他们的早饭格外丰盛，两盘油晃晃的红烧肉，一大碗清汤鸡从厨房里端出来。
刚一上桌。
面前的五六只手伸过来，瞬间就将肉抢光，鸡骨简直就是被狗啃一样，光滑的连一点肉丝都挂不住。
不仅因为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
他们也都知道。
进了雾山，就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事，死也做个饱死鬼。
酒足饭饱后，吕通司让众人再检查一遍行囊后，走出客栈。
关上客栈门。
门的缝隙间，吕通司看见老张头被粗绳绑在柱上，他的不安定布满血丝的眼睛，直愣愣盯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