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也不掩饰,回道:
“那当然不是,实不相瞒我家里也做点小生意,和官家人打好关系,总没坏处,黄老,以后可要罩着我啊。”
“好说好说,那你到底帮是不帮?”
“帮”
陆言一口应下,鉴定文物其实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如果是精细的核对文物,他帮不上,但这种判断是货物的新旧,难度不大。
本就是小事一桩,尤其是知道黄老邪家有这样的背景,就更不能拒绝了,行走商场,谁也不敢说会不会遇上点什么难事,多个朋友多条路。
很多时候,人脉便是在一次次来往中丰富的。
“痛快,我就喜欢你小子这机灵劲。”
黄老邪盘着手串将腿抬起,放在小凳子上,笑时露出那缺了的门牙,
“喝茶。”
两人端起拳头大茶碗稍稍碰杯,喝着茶闲聊,苏婳则在一旁做饭,一番交谈后,陆言才知黄老邪膝下有两男一女,最小的女儿也已结婚。
比陆言还大十岁,因为晚宴是明天晚上,吃过晚饭,陆言骑车送黄老邪回镇上宾馆。
一路上,喝了两口酒的黄老邪晕晕乎乎,哼着中周民谣好不快活。
回去时,陆言顺便去了一趟裁缝店,交代要出去一天,让他们自己处理店里的事情,还带走了店里的三件裙子,因为明天苏婳也要跟着去。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宣传自己品牌的办法。
翌日
日上树梢头,一辆四轮汽车,沿土路驶入陆家村,停在了村口。
天气逐渐暖和,路上不再有积雪,村民们大多早起出山劳动,随处可见的村民用鞭子驱赶老牛,肩上扛硕大犁耙往田边走去。
每每走到村口都会回头望上两眼那庞大的黑铁疙瘩。
都以为是什么领导来到村里视察,有的人田也不下,就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在这个年代,能坐上小汽车的,只有公家的领导,村长陆政洪很快得到消息。
“支书,这是镇上哪个领导,会不会是来视察咱们村的工作......”
陆政洪这个支书带着村中支委和一众干部,穿戴整齐,赶到村口,看着门口的汽车,内心七上八下。
“什么镇上的领导,这怕是市里来的。”
陆政洪手心都在冒汗,镇上的领导哪能有汽车配送,公社主任过来下派工作那也是骑个自行车而已。
早些年陆政洪去公社开大会就见过公家统一调配给领导的汽车,和村口那,一模一样,他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村子里从来没来过这么大的领导。
这突然到访,陆政洪早已是惊弓之鸟,他拦住村里干部,一个人走上前去交涉。
“你好,请问是哪个单位的领导。”
车上司机拉开车门,从上衣取出证件,放到陆政洪手里,道:
“我是财政处分所司机,陈中,你是这里的支书?”
“是是,我是陆家村支书,请问领导们来我们村子有什么指示。”
陆政洪脑袋微微低着,恭恭敬敬将证件递回。
那司机笑了笑,拍拍陆政洪肩膀。
“没事,我们不是来视察工作的,等人而已,你们可以回去了。”
作为专业司机,平时没少去各种村子,对这种情况已经是司空见惯,也不想村里干部多折腾,摆摆手便回了车上。
而陆政洪等村干部则是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约而同的思索着,不是来视察工作的,那就是来找人的了,可他们村里没听说有谁有这么大的关系。
如果有,早就全村知晓了。
“没事,没事,都散了吧散了吧。”
尽管陆政洪驱赶,可村民们却是没有散去,陆政洪也只是随便吼两嗓子,甚至他自己还去到一边,偷偷躲起来,想看看这车究竟是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