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人烟的城市中,冷清与死寂才是这里永远的主旋律,好在,卢卡还有人可以抱团群暖。
有一起成长的伙伴,有共同奋斗的目标,精神上的满足不过如此,物质上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每周都会有一艘商船停在海边,给三人送来绰绰有余的物资。
红发海贼团,毫无疑问,哪怕这些“无私”的商人不说,戈登也能猜到背后是红发的安排,当然这种秘密他肯定不会告诉乌塔。
随着太阳东升西落,时间在琴弦间舞动的手指间流逝着,乌塔优美的歌声在各种精妙的发声技巧的装饰下,成长得越发动人。
她是整个王国乃至整个世界最有天赋的人,无数的亡魂可以为此证明,毕竟,那是足以吸引音乐の恶魔的天籁。
而和乌塔相比,卢卡的吉他进程就稍显缓慢,甚至最近有些停滞不前。
并不全是天赋问题,恰恰相反,卢卡对声音有着非同寻常的敏感,甚至到了绝对音感的程度,他可以为乌塔随性哼唱的每一句歌词弹出最合适的曲调,但前提是不能太难。
没错,卢卡的手指不够灵活,或者堪称愚钝。
美妙的声音不一定全是复杂的,但复杂声音才会蕴含着更多可能性,卢卡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演奏的指法,但实战中总是慢上两拍的手指却完全跟不上音乐的节奏。
他将这个缺陷归咎于自己的恶魔果实,因为当他的手臂进入兽化状态时,手上的迟钝感会变得更加强烈。
“啊我不弹了。”连续四个小时的挫折后,卢卡泄气地把吉他扔在床上。
“那就去给我拿点零食。”乌塔抱着吉他,看着乐谱,头也不转的说。
出于好奇,乌塔想要感受一下这个让卢卡痛苦不已的乐器,自己也上手学了几天,不出意料,轻松就弹出了卢卡弹不出的复杂操作。
而每每听到卢卡不服气的哀嚎,乌塔也就更有弹下去的欲望,如今吉他也成了她每天练习的一部分。
“拜托,别这么努力好不好,我才是吉他手的说,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整天闷在房间里,早晚会闷坏的。”
“不要,零食!”
“有海贼!”
“帮我拿零食。”
“嘁。”
房门闭上,乌塔露出胜利的笑容,这种当妹妹的感觉,她很喜欢。
“真是的,为什么学不会拒绝,为什么学不会拒绝。”卢卡深刻地为自己的心软反思着,然后将怒火发泄到千米之外的海上。
临走之前他确实看见了海贼船,但现在的他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伟大航路上总有海贼会陆陆续续出现在这个早已被毁灭的国度,也许是迷路,也许是盯上了被埋葬的财宝。
他们不一定带着恶意,但卢卡会负责地把这些可能性全部排除在外,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他也了解到了霸气,这片大海上最重要的力量。
意识悄然浮现在千米外的高空,卢卡平静的俯视着这群正在狂欢的无知海贼。
双手合十,大陆从海底升起,三十米长,省去海下的部分还有二十余米高的山丘包围着这艘无辜的海贼船,闭合,然后下沉,只剩下一丝涟漪诉说着过去的凄凉。
卢卡哼着自创的旋律,小跑着给乌塔带零食回去。
又是平静的一天呢。
两年的时光就在这样平静的日常中飞速流逝,眨眼的功夫,乌塔过完了自己的十一岁生日,卢卡也大概确认了自己的年龄,比乌塔大三岁,也就是十四岁的年纪,虽然看起来比穿越前的自己的十六还要成熟。
炽热的红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张扬而富有活力,敏捷而结实的身躯在阳光的直射下,显露出有力的肌肉,脱去柔软透气却比较繁琐的礼服,卢卡将其换成了一套简洁而实用的普通冒险装束,一件耐磨的皮甲,宽松的裤子。
和头发同色的披风挂在身后,又为其增添了一丝鲜艳的魅力。
出航,没错,经历了几个月的思想斗争后,卢卡终于还是决定了,在乌塔生日后的第二天,就正式离开这座充满回忆的岛屿,三人一起。
最开始戈登是坚定的也是唯一的反对派,因为外面很危险,很脏,很乱,外面的海贼远比他们所打败的要得多,天龙人,赏金猎人,地下组织甚至是海军,都是可能存在的威胁。
尽管卢卡的实力在戈登的见识里也只有香克斯能压过他一头,但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对保守有着别样的偏爱。
卢卡和乌塔却完全不同,一个原红发海贼团的音乐家,一个是现代而来的穿越者,让这样的两人一直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会闷出病的。
尤其是在卢卡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和探索中,大致确认了自己的实力完全足够保护三人后,就更加难以抑制这种情感了。
更何况他们出海的目的不仅仅是冒险和旅游,他们也要早点给未来的乐队做准备,寻找合适的人,如果他不会乐器还要再花时间学乐器,这些都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
抵不过两人的软磨硬泡,戈登终究还是同意了,乌塔生日的当天,恰好是补给船抵达岛屿的日子,戈登提前找到船队的首领,希望他们能停留一天,庆祝完乌塔的生日后,帮他们离开这里。
秉承着贝克曼的朋友就是自己的爷这一原则,商人答应了,还给了几人三间最豪华的客舱。
“怎么,舍不得吗?”乌塔好像心情低落的样子,卢卡关心地问。
“也不是啦,就是,有些感慨,在这里的回忆。”乌塔摇摇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这里是悲伤之地,却又是这两年来留下无数欢乐回忆的幸福之地,撕破的伤口早已愈合,抚摸着无法磨灭的疤痕,乌塔只是有些感伤。
“哪来那么多多愁善感,一个个的都要离开,行李是一件不拿,是想累死我好过二人世界吗?”
戈登肩膀顶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放满了用绳子绑紧装在纸箱里的货物,有生活用品,有各种乐器和乐谱和黄金,左手夹着没吃完的早饭,右手拉着一个旅行箱,里面装满了几人的衣服。
“对不起!我这就来帮忙。”
“小心别弄塌了,喂!!”
“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