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如果爸爸能听到,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船匠的生活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有趣,或者说,在此之前,西莉卡对船匠这份爸爸引以为豪的工作没有任何概念。
把木板搬到船上,把木板敲进破的地方,再顺手把闹事的海贼用锤子砸进地里我,枯燥无味,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对这种工作充满热情的。
直到有一天,西莉卡如往常一样坐在船沿上偷懒,周围的船匠选择性的无视了西莉卡的存在,一个长着满脸胡茬的大叔靠了过来,整个人趴在栏杆上,双手自然垂在外面,用奇怪的节奏拍打着船体。
“咚咚咚——”
西莉卡有些熟悉。
“这是什么?”
“诶,小西莉卡不知道吗?”偷懒的男人反而有些意外,“这是你妈妈创作的曲子哦。”
“妈妈,创作的,曲子?”西莉卡对此还是有点印象的,但她记得妈妈不是拉的小提琴吗?
仿佛是看出了西莉卡的疑惑,男人手上动作不停,身体轻微地随节奏摇晃,不紧不慢地解释,“你妈妈以前在船坞里开过音乐会,几乎在听到一刻,我就沦陷了。”
“音乐,船匠,多么遥远的两个词汇,但在看过你妈妈的那场演唱会后,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音乐,哪怕我一辈子的工资都买不起一把小提琴。”
“又在偷懒,天天被扣工资,攒的起钱就怪了。”
“啰嗦!”
被打断的节奏引起了西莉卡的些许不满,但随着男人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西莉卡很快将一切都抛之脑后。
“那时候我就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音乐一定要通过小提琴来实现吗,是小提琴创造了音乐,还是音乐通过小提琴表达出来,没错,不需要小提琴,音乐是隐藏在身体里的本能,而我,可以用更加原始的方法将它表达出来。”
宛如刚刚发现钻木能取火的野人一般,说到音乐,男人眼神倒映在涌起的海浪上,闪闪发光。
“咚咚咚——”
男人又一次接上了刚才断掉的节奏,这一次,脑海中凭空响起妈妈演奏的声音,西莉卡甚至无法分辨是回忆,还是真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比起妈妈教自己的小提琴,她爱死这种暴力的音乐表达方式了。
简直比打海贼还要上头,在此之前,西莉卡最喜欢的就是用拳头招呼在海贼身上,发出的沉重的声响,并在自己有意的控制下,以某种规律连在一起,当然,如果他们可以不要发出令人困扰的惨叫就好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变态。
原来,这就是音乐。西莉卡似乎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
直到有一天,偷懒的时候,她意外发现了放在仓库的架子鼓。
“哈哈........哈哈~”乌塔干笑两声,前面还一本正经的让乌塔有些心疼,怎么后面越说越有向变态发展的趋势,再次打量了一下船板上的巴掌印。
这是宝树亚当,没记错的话。
冷汗从乌塔脸颊滑落。
“啊,该工作了,哎哟。”西莉卡看见卢卡从岸边走来,连忙起身,却忘了她正坐在栏杆上,结果一脚踩空掉进了海里。
嗯,是自己多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