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见状,忙凑到她跟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中满是期待,笑道:“林妹妹,你可来了,我这几日心里念着你,只盼能早日见你。”
黛玉微微瞥他一眼,冷声道:“宝二爷这般折腾,莫不是想让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宝玉被噎得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与失落。
宝钗在旁,面上带着笑意,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端庄与克制,说道:“宝兄弟,你这一闹,大家都忧心忡忡。你也该收收性子,好好读书才是。”
宝玉虽不喜宝钗这般说教,却仍笑着应道:“宝姐姐说得是,我今后定当改过。”
黛玉本不愿来看宝玉,因从林瑾处听闻宝玉虽名义上进学,实则心思全不在读书上,日日只念着那些丫鬟姐妹,还成天念叨着自己,让她心中甚是反感。
她觉得宝玉不过见了自己两面,便如此纠缠,且身为男儿却不思进取,只在女人堆里厮混,如今又闹绝食,搅得贾家鸡犬不宁,日后能有什么出息?
只是贾母再三催促,她才无奈随众姐妹前来,只盼着能速速回去。
现在又见宝玉屋内丫鬟众多,莺莺燕燕,脂粉味浓,黛玉心中厌烦,只想速速离去。
故而与宝玉说了几句话后,便告辞起身,不顾宝玉再三挽留,带着雪雁回了梨香院。
回到梨香院,黛玉便向林瑾抱怨起宝玉的不学无术与纨绔习性:“兄长,你瞧那宝玉,就是个花花公子,只知在女人堆里鬼混,哪有半分男儿气概?”
林瑾笑道:“宝玉那是真性情,真风流。”
黛玉听了,佯作生气,那粉嫩的脸颊鼓起,仿若含着一口春日的清风,斜着眼嗔道:“你若是敢学他,我定不饶你!”
林瑾见黛玉这般模样,心中一紧,连忙保证:“妹妹放心,我怎会如他那般。我一心只想读书考取功名,好为妹妹撑腰!”
黛玉这才破涕为笑,饶过了林瑾。
这让林瑾有种在回答死亡问题的感觉,让他有点摸不到头脑。
终于,到了去皇觉寺的日子。
林瑾换上黛玉精心挑选的服饰,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墨色丝带,丝带之上坠着一块温润玉佩,乃是黛玉从自己妆奁中取出。
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缎面靴子,乌发用一根羊脂玉簪束起。林瑾整个人看上去身姿挺拔,气质儒雅,又透着几分清冷。
黛玉则身着一件淡粉色罗裙,裙上绣着几枝桃花,随风而动,仿若春日里盛开的花海。
外披一件浅紫色纱衣,腰间系着一条同色丝带,更显纤细腰肢。
发间插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光彩照人。
兄妹二人出了贾府,林瑾骑马在前,黛玉乘车在后,身后跟着一众丫鬟小厮,浩浩荡荡地朝着大皇觉寺进发。
出了京城,但见道路两旁田野青葱,绿意盎然。
远处山峦起伏,连绵不绝。春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与泥土的芬芳。行至途中,一条清澈溪流潺潺流过,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银光。
不到一个多时辰,一行人便抵达了大皇觉寺。
只见寺门巍峨,庄严肃穆。寺内古木参天,香烟袅袅。
前来进香游玩的香客络绎不绝,却丝毫不显嘈杂,反倒有一种宁静祥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