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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法术和功法固然简单，毕竟就算法海说出九字真言的心法和法诀，这些人也学不会。
真正让法海痛心疾首的是人心的丑恶。
无论如何，今日已经是在劫难逃，大不了触发轮回。
他正要说出心法和法诀，忽然却见小青的身体猛然扎向了赵大娘手上的发簪。
尖锐的发簪刺穿了她的喉咙，血柱喷涌而出，溅射在法海的脸上，滚烫的血犹如刀子般在切割着他的心。
“小青！”
赵大娘看着已经断气的小青，抹擦着身上的血：“真晦气！”
费老三见小青寻死，看都没看一眼。
“和尚，快交出法术和功法，别逼我！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小青的死让法海彻底陷入深渊。
他一直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不主动惹事，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世，都尽量保持低调。
哪怕上次在陈府宴会上，这群人如此欺辱他，他都选择了忍让。
可如今换来的结果却是一言难尽。
他的眼眶中似有泪水在打转，可其内蕴含的光芒犹如钢刀一般锋利而坚固。
“像你们这样的人要怎么才能改变呢？”
他自言自语道：“改变不了，也不能妄想着改变，你们这种人，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
这时，穿着丧服的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斩下了法海的头颅。
沉重、孤独、绝望。
法海仿佛又处在崩溃的边缘，犹如上一次在葛仙洞第二层中，面对白素贞的死亡一般无能为力，在三万多次痛苦的轮回，六万多天的煎熬中，一次又一次的重燃希望。
漫长的岁月，狰狞的脸庞，无助的眼神。
这些都没有教会法海如何生存。
这一次，他有些明白了。
他站在漆黑的双茶巷前，目光坚毅。
“谁？”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
“你也知道回来？”
小青从黑暗中走出来。
“一言难尽。”
小青道：“我怀疑姐姐被陈大官人抓起来了，正要找你帮忙。”
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法海道：“不急，先处理这边的事情再说。”
这时，大门被重重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法海，你这个秃驴，快滚出来！”
小青道：“是杭州城的那些修士，他们来找你做什么？”
“狗贼，你杀我师父，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贼秃驴，你为何要杀余观主？”
“身为出家人，竟如此睚眦必报，出手狠毒，今日不杀你，难泄我等心头之恨！”
赵大娘和费老三带着杭州城修士来到两人面前。
法海冰冷的看着他们，犹如看待一具具尸体般。
“杀便杀了，你们能奈我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