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清楚地知道,柳如梦早就已经站在门外许久,但却迟迟不肯踏进屋内一步,其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想等着看自己喝醉后酒后吐真言罢了!
于是乎,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的温凉便将这股怨气全都撒到了正准备推门进屋的柳如梦身上:
“哟呵,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柳都知嘛!怎么着,难不成我温某人在这长安城还算不上一号人物咯?就送几个舞伎进来灌酒?连让柳都知亲自招待一下都不配啦?”
越想越是气愤难平,尤其回想起刚刚柳如梦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屋子里不管不顾,反倒指派几个乐伎、舞伎就想来跟自己打得火热的场景时,温凉更是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恶气难以咽下,满心满眼都是不甘,言语中自然就带着些愤恨。
柳如梦也不是不明白,一个金吾卫的中郎将,放在朝中,怕是自己抬眼看一眼的机会都不会给的,
但是现在的情形,以自己这个乐籍女子的身份,虽说是个都知,即便不是面对这个四品武将也是要恭敬的,更何况还是朝中勋贵之后,
柳如梦并非想得罪面前这个眼神中已经对自己透露出来狠劲儿的人。
柳如梦暗暗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看向温凉:
“温将军息怒,是奴家招待不周,还请温将军不要跟我这样的女娘计较,奴家自罚三杯!”
说着,柳如梦就拿起刚刚被温凉碰倒的酒壶,就着还剩下半壶的酒给自己连倒了三杯,闷声不响地将三杯酒倒下肚子去了。
喝完三杯酒,跟在柳如梦身后的微烟上前,想将柳如梦手上的酒壶和酒杯接过去,
没想到却被温凉出声制止道:
“怎么?柳都知是觉得三杯酒就能抵消今日对本将的怠慢了吗?”
温凉本就是在说气话,也是无意中抬出自己的身份,哪想到却被柳如梦抓住了小辫子:
“哦,原来温将军今天是来宜香院办差的,那刚刚就确实是奴家安排的失误了,不该耽误了将军的公务,宜香院的事务都可以找闽妈妈问个清楚,那奴家这就退下,还请将军自便!”
说着柳如梦就对着已经停下手中弹奏的乐伎挥了挥手,几个乐伎又鱼贯而出,就连梅香都悄悄地从旁边溜了出去。
柳如梦也想转身就走,这样阴晴不定的小将军,柳如梦不想招惹,也不愿意有多少交涉。
没想到刚准备转身就被温凉一把抓住手腕:
“柳都知既然说我是来公务的,怎么不知道公务与你有关?”
跟在柳如梦身后的微烟明显急眼了,上前一步就想拔掉温凉制住柳如梦的手钳,
“温将军,还请自重,都知并没有什么公务要办!”
温凉斜眉看了眼已经对自己出手的微烟,有些意外地对柳如梦说道:
“有意思,柳都知的婢女竟然是会功夫的!”
这句话把微烟说得愣住了,只好撒手,站在一旁气得只能瞪眼,
柳如梦被温凉紧紧钳住,也不挣扎,也不喊疼,只是对微烟轻轻说道:
“你先出去,把门关上,没我发话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微烟得到主人明确的指示,有再大的怨气都只能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柳如梦和温凉两人,
这时,温凉才感觉到了柳如梦纤细的手腕微微抽动了一下,只听到柳如梦说道:
“温将军,可以放手了吗?我有点疼。”
温凉只好放开手掌中那如同凝脂一般的柔胰,却看到柳如梦抬起手腕,转了转,又揉了揉,非常明显的一圈红印子在柳如梦的小手臂下端,与柳如梦原本雪白的手臂对比起来,就像是在柳如梦的手臂上长出了温凉的手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