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仿佛压抑着某种情感，闷声闷气地对温凉问道："今天叫我来，难道不单单是想让我在此欣赏舞蹈这么简单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表面的平静，直接触及问题的核心。
温凉心中一震，意识到柳如梦并非单纯的旁观者，她对于这次会面有着更深层次的期待和疑问。
他不禁重新审视起两人之间的关系，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温凉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只手放在柳如梦的脑后，轻轻的护住，不让她头晕，转了一圈之后，柳如梦发现，原来温凉将自己借着转圈的机会转到了那几个乐伎的旁边，这时候柳如梦听到温凉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
“记住这几个乐伎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温凉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柳如梦还是按照温凉说的，盯着那几个埋头奏乐的乐伎认真的看了看，记住了这几个乐伎的特征。
接着，温凉便指着那几个胡姬说道：“换个舞，胡旋舞看够了。”
然后便拉着柳如梦走回矮榻，坐上矮榻的时候也紧紧的拉着柳如梦，往再见怀里带了带，柳如梦也自然的往后一靠，温凉的肩膀就迎了上来，两人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了。
柳如梦借着自己戴着面纱，也不怕这些人看到自己的唇语，对温凉说道：
“嗯，换舞的时候，那几个舞伎也没有和乐伎商量，但是配合的很好，看来，韦家的乐伎和这些胡姬也是早就配合好的。说不定，这些舞伎也是韦家的呢！”
“不愧是王宗时的暗探啊！”温凉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不仅举一反三，还能融会贯通！”
温凉低下头，又凑到柳如梦的耳边，轻声问道：“你猜，这些胡人舞姬从哪来的？”
“还能是哪？”柳如梦不以为意，看了眼温凉，“西市可是有我大唐最大的奴市的地方！”
言下之意，西市本身就是有贩卖胡人奴的地方，买些会跳舞的胡人可太容易了。
温凉冷嗤了一声：“刚夸了你，怎么想法又简单了？你看这些胡姬和乐伎的配合，不像是临时凑起来的蠢奴。”
“你的意思？”柳如梦突然坐直了身子，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韦家早就准备好了？”
从韦保衡的样子看来，并不是一个要造反的样子，最近暗卫也时刻盯着韦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柳如梦不是不想相信温凉，而是温凉说起的韦家就好像是自己从来都不认识的那个大名鼎鼎的京兆韦氏。
他们韦氏，光皇后都不止一个啊！
难道真的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皇家还要怎么对他们好？
即便是如今，韦保衡作为家中长子继承家业，虽然韦保衡现在还是弘文馆的校书郎，
但是柳如梦是非常清楚的，父皇早就想让他进大明宫做起居郎了，
那可是日日围在父皇身边的官职，没有他这样的身世，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就坐上起居郎的位置，往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更不用说他的那些弟弟们，也都外放各府高官厚禄的待遇！
其他旁系在朝中也是被人高看一眼的！
柳如梦越想越心寒，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本想看看温凉到底有什么说法，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温凉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温凉问道：“你以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