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听到这声叹气,立刻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都没对,连忙又问道:“你不喜欢我吗?一点都不喜欢啊?”
柳如梦低眉叹气,并不想和温凉再纠结喜欢不喜欢的话题,但是明显温凉没有打算放弃,继续追问到:“上次,你说你看不上韦保衡和他的家世,是不是更看不上我这样的家世?”
温凉越扯越远,柳如梦根本不理他。
见柳如梦对自己不搭不理,温凉准备开始说狠话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家世,但是就凭你家能让你出来在宜香院做太常的暗探,我猜,你的家世也不见得能比我更好,更别说是韦家了。”
“你为何如此看不上我呢?”温凉不禁感到自己犹如一粒微尘般渺小无力,仿佛在柳如梦眼前变得飘忽不定、虚无缥缈,甚至难以被她察觉到存在。
当柳如梦听闻温凉那近乎恳求的话语时,她的手亦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轻轻摇动着,内心也不禁随之动摇起来。
然而,一想起温凉自西市归来后在马车上所说的那些话,柳如梦便无法给予回应。
尽管此刻温凉说得满怀激情且真挚无比,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只是,原以为自己已然向温凉解释得足够清楚明白,好让他不再苦苦纠缠,可事与愿违,现在看来,温凉似乎并未真正理解其中深意。
又是一声轻叹,柳如梦终于开口说话了:“温郎君,我觉得,我们还是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吧。”
“好!”温凉看到柳如梦终于愿意跟自己交谈,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柳如梦终于也抬起眼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刚刚对隆升恶狠狠该出手就出手,而在自己面前却可以做到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的样子。
柳如梦轻轻地眨了眨眼,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然后深深地又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愁,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温凉被柳如梦的神情所吓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为何总是如此哀叹呢?倘若你真有难言之事或是迫于无奈的困境,请务必告知于我。我们可以一同面对,共同寻求解决之道。”
柳如梦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道:“若是他孤身一人,或许我去向父皇求情,此事尚有转圜之机。”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她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缓缓伸出手,那只手一直被温凉紧握着。
柳如梦举着被温凉抓住的手,凝视着温凉的眼睛,轻声说道:“温郎君,有时候,某些人并非仅仅依靠紧握在手便能留住。”
话音刚落,温凉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急切地追问:“那么,要如何才能握紧你呢?”
柳如梦的目光变得愈发柔和,但其中夹杂着无法言说的痛楚,她默默无语,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片刻后,她终于再次开口:“温郎君,此事并不复杂,我现在能劝温郎君的只有一句:但惜眼前人。”说完,她轻轻地挣脱了温凉的手,转身下车。
留下温凉独自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喃喃道:
“你就是我的眼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