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韦保衡坐到凳子上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拉着公主殿下的手。
他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松开李如梦的手,又跪了下去:“殿下恕罪!臣万死不辞!臣有些太紧张了!”
李如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她很快掩饰住了情绪。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语气冷漠地说道:“蕴用不必介怀,不过就是因为酒量不好再问本宫府上对乐伎和清倌左拥右抱吗?没什么,本宫不在意这些。”说完,她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刚领着李若弗进门的李侃听到这句话,立刻转过身去捂住李若弗的耳朵,皱起眉头道:“皇长姐说什么啊!安化还小,怎么能听这些?”
然而,他并没有真的带李若弗离开,而是拉着她走到李如梦的软榻旁坐了下来。
毕竟,对于这样的八卦事件,李侃可是非常感兴趣的,他怎么会轻易错过呢?
李侃还没坐定,就听到温凉冷冷的说道:“臣倒是没有想到,原来殿下同韦兄这么亲近了?不仅叫表字,还拉手,甚至韦兄左拥右抱也不介意。昨天殿下派人送帖子来叫臣一定要出席,臣以为是真的给处存饯行呢,原来是让臣来看这些啊?”
李侃一听温凉茶言茶语的,立刻站起来,愤怒地问道:“温凉,你什么意思?你怎么敢这么说我皇长姐?即便皇长姐跟韦保衡亲近又怎么了?你是谁啊你?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皇长姐的事情?”
李如梦见李侃如此激动,似乎想要冲出去与温凉理论一番,她连忙伸手拉住李侃,生怕他会和这几位自己想要拉拢的人发生冲突。
韦保衡却依旧跪在地上,讷讷地说道:“臣……没有。”
温凉听了李侃的话,心中更加不满,但还是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李如梦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如梦,咬牙切齿地说道:“臣这么说殿下,难道是臣误会殿下了吗?”
那副表情,就像一个抓到丈夫出轨的妻子一般,眼中充满了怨念和委屈。
李如梦看着温凉的模样,心中不禁苦笑起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怎么这个冤家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呢?
见李如梦不回答自己,温凉也衣摆一掀,跪在了李如梦脚下。
他双膝跪地,与李如梦对视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跟韦保衡比起来,温凉跪得更近一些,几乎贴在了李如梦的腿边。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王处存和杜庭坚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两人坐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他们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多余的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
然而,李如梦却并没有像对待韦保衡那样伸手去扶起温凉。
她心里明白,如果这样做了,某个爱吃醋的人肯定会得意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