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看见温浅月脖子清晰的指印,是他昏过去之前留下的。
坐在马扎上的谢砚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说:“对不住。”
温浅月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摆了摆手:“没事,可以理解。”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白粥吹了吹,然后放下,先帮谢砚剥了个鸡蛋。
谢砚还在想芙蓉村是哪里,以及自己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他,追杀他的人会不会摸过来,转眼间手里被塞了一颗温热洁白的鸡蛋。
“你流了不少血,吃点东西补补吧。”
温浅月眼巴巴看着他,然后低头啃起了苞米。
她都对他这么好了,怎么说好感度也得涨一点点。
哪曾想谢砚只是干巴巴地道了声谢,好感度提示音却没有出现,温浅月眼尾耷拉下去,把准备给谢砚的第二颗鸡蛋拿了回来自己吃。
谢砚咬了口鸡蛋,好噎,他就着白粥吃下,又吃了半根苞米,后面实在没了胃口,只觉得疲累。
温浅月将碗筷收拾了一下,“你在这边休息吧,明日我再帮你换药。”
谢砚这才看向自己的衣衫,方才只顾着检查伤口,倒是没注意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现在穿着的是一件灰扑扑的旧衣,这边没有别人,身上的衣服肯定是温浅月帮他换的,顿时面色发热。
【谢砚好感度-2】
温浅月手中的碗险些没拿稳,她欲哭无泪地走出去,灵灵扑腾着过来,小声询问。
“怎么了?”
“我让他好好休息,结果好感度又降了。”
灵灵也是纳闷地用翅膀挠了挠自己的脑门,“或许是因为反派思维跟别人不一样,毕竟很多反派不都是境遇悲惨或者是爱而不得阴郁黑化了,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样。”
温浅月觉得灵灵说的有几分道理,她从前也没接触过这样复杂的人,叹了口气,还是按部就班去忙活了。
已经是深夜,温浅月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谢砚安置在偏房。
谢砚听着隔壁动静渐渐消失,仍旧没有睡下,捂着疼痛的伤口,谢砚看向窗外撒进来的月光。
他从水涧掉落与自己的人分开,也甩开了追杀他的人,已经记不得逃了几日,身上的伤没好,如今温浅月瞧着也不像是什么心地恶毒的,谢砚准备暂时留下来养伤。
毕竟他这个样子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等后面再做打算。
虽然决定留下了,但谢砚还是一夜没睡,硬生生熬到温浅月起身。
温浅月洗漱一番,端着药草走进屋。
“该换药了。”
谢砚眼底青黑,闷声闷气地说:“我自己来。”
见谢砚坚持,温浅月只好让他自己换下,又给他端了盆温水,然后关上门。
清点了一下铜板,温浅月把自己今日打算买的又想了一遍,就开始准备早饭。
去赶集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总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将家里的面粉倒出来放了点水,温浅月在自己院子的小菜圃里薅了一把小葱,洗干净之后剁碎与面和在一起,又加了一些盐进去。
昨晚的白粥没喝完,温浅月又把白粥热了热,然后拿起一口锅放在旁边的小灶上,倒了油。
不规则圆形的饼被油煎的滋滋作响,葱花的香气被激发出来。
刚换好药的谢砚在房中闻见香气,顿感清醒许多。
一只鹦鹉落在窗前,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谢砚看了过去,灵灵歪着脑袋,它不敢在谢砚面前随意地口吐人言,这到底是在古代,要是被当做妖邪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