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长媳?空有虚名罢了!
只怕阮萋以后的日子,连她这个下人都不如呢。
老太君听了这话也放心不少,“这样,你派人去祠堂,将阮萋带过来,我要亲自发落她!”
既然顾行殊已经厌弃阮萋,那她处置阮萋的时候,就不再有任何顾虑。
陈嬷嬷立即吩咐下人照做,然后伺候着老太君梳洗,还不忘让人传膳。
老太君也确实饿了,谁知菜上齐后刚拿起筷子,下人就匆匆回来了。
“回禀老太君,看管祠堂的下人说,侯爷一早就将大夫人放出来了。”
“什么?”肉丸子掉进碗里,老太君顿时拧紧眉头,“侯爷亲自将阮萋放出去的?”
下人摇头:“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老太君挥手让下人退下,看着满桌珍馐美味却没了胃口。
她忧心忡忡道:“你说,行殊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还放不下阮萋那个狐媚子?”
阮萋模样确实勾人,即便知道她之前都是虚情假意,顾行殊一时半刻放不下也是难免。
陈嬷嬷道:“奴婢觉得,老太君多虑了。阮萋现在毕竟是大爷的遗孀,侯爷放她出来,应该是让她去灵堂,为大爷守灵了!”
老太君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不悦道:“她也配给行骏守灵?你再派人去灵堂,将阮萋叫来。”
陈嬷嬷连忙应下,吩咐下人前往灵堂。
谁知这次一等就是好半天,桌上菜肴都凉透了,下人才回来。
“回老太君,大夫人不在灵堂。”
“不在灵堂?”陈嬷嬷拧着眉道:“那她在哪儿?你是怎么办事的,就没去别处找找?”
下人低着头道:“奴婢问过了,大夫人回了烟霞院后再没出来。奴婢想进去传话,但侯爷身边的侍卫在门口守着,不让奴婢进去。”
老太君更加头疼,“这都日上三竿了,阮萋难道还在烟霞院睡觉不成?”
陈嬷嬷连忙安慰:“软禁!一定是软禁!”
“侯爷也觉得阮萋不配给大爷守灵,所以将她软禁在烟霞院!”
昨晚侯爷的脸色明明冷得吓人,她当时就觉得,阮萋这次死定了!
所以侯爷怎么可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呢?
老太君自我安慰般,跟着重复:“对,一定是这样,行殊是在软禁她!”
“可是……如果行殊又被阮萋给蛊惑了,反过头埋怨我这个祖母,可怎么办啊?”
陈嬷嬷连忙宽慰:“老太君,不会的。等侯爷从宫里回来,您再好好跟侯爷说说,侯爷一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老太君嗯了一声:“等侯爷回来,让他过来见我。”
于是顾行殊刚一回府,便被下人请到延寿堂。
老太君握着顾行殊的手臂,老泪纵横道:“老天垂怜!我的孙儿……竟然平安回来了!”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误传你战死沙场的消息,祖母这几天简直活不下去,连你大哥也病倒了。”
老太君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小心观察着顾行殊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又继续道:
“祖母本意是想帮你把身后事安顿好,既能为你大哥冲喜,也能让阮萋名正言顺的留在侯府,阮萋她自己也是愿意的。谁知阮萋竟然克夫,害得你大哥新婚当天就去了。”
“可惜你回来晚了,都没能见到你大哥最后一面……”
“一场误会而已。宫里的太监传错话,贵妃娘娘已经将那太监杖毙了。”顾行殊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阮萋从来都不曾是他的未婚妻。
他仍和以前一样雍容尔雅:“祖母也别太难过,如果大哥泉下有知,定然不希望看到祖母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