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萋垂下眸子,乖巧地靠在顾行殊怀里,柔声道:“梦见在灵犀镇被恶霸纠缠那次,还好阿渊救了萋萋。”
提到俩人初遇的场景,顾行殊漆眸中的冷色褪去,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你倒是乖觉。”他伸手握住阮萋白皙纤细的后颈,低头咬住她的红唇。
顾行殊的怀抱和他的人一样冷,阮萋之前在温暖的被窝午睡,被他这么一抱,身子都冰得发颤。
她含糊地推拒:“冷……”
顾行殊干脆将她按回锦被,整个人覆上去。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佩兰站在门外道:“姑娘,老太君派了人来,说是薛小姐来了,请您去延寿堂。”
阮萋立即清醒过来,忙按住顾行殊骨节分明的手,低声道:“老太君找我。”
顾行殊恍若未闻,手掌掐着阮萋不盈一握的腰肢往下按,不准她起身。
阮萋软声商量:“薛小姐来了,我得过去一趟,你先回去好不好?”
顾行殊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在她耳边哑声道:“说你身子不适,明日再过去。”
阮萋气得想杀人,晚上不让她休息,白天还不让她补觉,他是属狗的吗?
门外,佩兰还在催促:“姑娘,您睡醒了吗?要不要奴婢进来伺候?”
趁着顾行殊的吻移到锁骨,阮萋连忙道:“不用,我待会儿叫你。”
她伸手抵住顾行殊的胸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阿渊,饶了我吧。”
顾行殊几次被推开,心情很是不好。
虽然知道阮萋推开他事出有因,但是想到刚才阮萋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胸口发闷。
他一言不发的松开阮萋,冷着脸靠在床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阮萋现在没心情哄他,也顾不上他高不高兴,径直下床更衣梳妆。
顾行殊毫不避讳地看着阮萋换衣裳,凌乱的雪白寝衣很快被褪下,露出玲珑有致的娇躯。
阮萋换了身素白衣裙,刚系好衣带,一回头,床上的人已经离开了。
后窗半敞着,碧色纱幔随风轻晃。
阮萋抿了抿唇,浓密长睫半垂,遮住眼底情绪,随后坐到梳妆台前,将佩兰叫进来帮她绾发。
等她和佩兰到达延寿堂,已是两刻钟后。
延寿堂的庭院中多了几张生面孔,有男有女,应该是那位薛小姐的随从。
阮萋的目光掠过一个穿着海青色窄袖劲装的少年护卫时,瞳孔微微一缩,就连佩兰也吃惊地睁大眼睛。
这名护卫年纪很轻,大约十六七岁,身材高挑清瘦,乌黑顺滑的长发高高束在脑后,年纪不大却不苟言笑。
但他眉眼清俊身姿笔直,在满院子下人中显得尤为出众。
两个路过的小丫鬟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一眼,再红着脸快步走开。
阮萋视线和少年对上一瞬,很快若无其事的移开,漫步走进客厅。
身后,少年护卫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
客厅内,老太君正拉着薛清怡说话,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薛清怡穿着天蓝色缠枝百花纹锦裙,发间簪着镂雕兰花玲珑簪,皮肤白皙容貌秀美,举手投足间温婉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