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高曦月挑起的单方面殴打,硬是让她们营造成了互殴的场面。
“够了,都住手一个个像什么样子!”
看闹得差不多了,琅嬅这才高声呵斥起来。
高曦月向来养尊处优,打这几下出出气也够了,听到琅嬅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场面很快被控制住,除了如懿和海兰,其他人都只是衣裳有些凌乱,连头上的簪子都没歪。
相比之下如懿就要惨多了,脸颊被扇的通红,发髻上的流苏也被拽了下来,衣裳皱的不成样子。
耳环上还夹杂着几簇衣领上的兔毛。
这些还只是表面能看见的狼狈,衣衫的遮挡下各处都传来隐隐刺痛。
士可杀不可辱,如懿双眼猩红地环视屋内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面无表情的琅嬅身上。
如懿相信自己与皇上的感情,有了今日的遭遇,即便太后的事情是她不对,皇上也必然会怜惜自己。
“今日之事,臣妾一定会如实禀告给皇上和太后。”
就在如懿红着眼睛转身离开,准备到养心殿去告状时,外面的小太监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不小心将如懿撞倒在地也没有顾上。
“皇后娘娘,养心殿传来消息皇上今早起来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如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赶过去了。”
“你说什么?皇上如今如何了,什么原因导致的发热,可吃了药?”
如懿一听弘历生病立刻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被惢心搀扶起来,一把拉住小太监不停地追问。
意欢也焦急地望着门外,恨不得立刻飞到养心殿去。
琅嬅没有理会如懿的行为,起身带着众人往外走去。
小太监一看忙挣脱开如懿拽着他衣袖的手,“娴嫔娘娘,奴才只知道这些,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一行人急匆匆到了养心殿,满屋子的太医个个神情严肃,正悄声讨论着什么?
琅嬅打眼一看,胡子花白的老头就好几个,和照顾嫔妃的太医队伍完全不同。
“行了都起来吧,皇上如何了?”
琅嬅摆手阻止了他们行礼的动作,语气十分焦急地询问起来。
同时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弘历的状况。
如懿和意欢不放心的站在外侧,伸长脖子一眨不眨看着躺在床上的弘历。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并不是简单的受凉发热,除此之外还伴随着不定时的抽搐。”
太医的话音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中最要紧的是皇上牙关紧咬着,煎好的汤药根本喂不进去。”
“奴才等人已经试过用针灸刺激相应穴位,只是效果甚微。”
为首的太医低头快速将剩下的话说完,真不是他们不愿意担责任,这种事总得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做决定。
“若是以药汁熏蒸也有效果,只是时间上要漫长一些,强行撬开又怕伤了皇上龙体,奴才无能,恳请皇后娘娘拿个主意。”
正巧此时太后也赶了过来,她眼中是真切的担忧。
太后生病后容貌枯槁,每次露面全靠艳丽的妆容维持着昔日的体面,此时却素着一张脸出现在这里。
目前最不希望弘历出事的便是太后了。
嫡长子已经长成,他母族势力庞大,一但弘历出事,即便其他朝臣想着兄终弟及富察家也绝对不会同意。
如今只是太后就处处被掣肘,要是做了太皇太后,她都不敢想自己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像只被拔了翅膀的鸟儿一样,关在金碧辉煌的鸟笼中等死。
一想到要在琅嬅手底下讨生活,太后就气的直咬后槽牙。
“这种时候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先把药喂进去再说。”
太后当机立断,示意太医们将药强行灌进去。
琅嬅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剧中弘历的身体一向很好,是出了名的长寿。
尽管不知道这次生病是因为什么,但她不觉得弘历会因此而丧命。
见琅嬅没有反对太后也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是那心大的。
太医们收到明确指令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就在他们备好东西打算强灌时,如懿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一把将药碗夺了过去,单手用力将围在床前的人全部推开。
继而回头戒备地望着琅嬅。
义正言辞地说道:“谁都不许伤害皇上的龙体!”
“娴嫔,你这是在闹什么,来人把她拉开。”
这种时候什么命格相合,未来布局全都不重要了。
保证弘历安稳扛过这一关才是太后眼中最重要的事。
面对娴嫔,太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如懿此刻心中豪情万丈,她的表情仿若即将殉情的妻子,失望地扫视一圈,手臂一抬将药决绝地倒进自己嘴中。
随后立刻附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上去。
【我的老天爷呀,娴嫔以为她是在演话本子吗?】
屏幕上层一条条文字出现,瞬间就吸引走了金玉妍等人的注意力。
画中的小人生动形象,将如懿内心想象的戏码全都演了出来。
那里面她作为弘历的真爱,在群狼环伺的危急时刻毅然决然挺身而出,冒着生命的危险违反太后的命令。
将药平安喂进弘历口中。
高曦月见到久违的小人还激动了一下,对她们这些有子的嫔妃来说,皇上生病的事情重要,但是也没那么重要。
不过让她郁闷的是,说好的群狼环伺,为什么她们这群嫔妃全都顶着各种各样的狗狗头像。
金玉妍的哈士奇看起来便睿智聪慧,而她却像一只白色的毛绒玩具,只会咧嘴傻笑,一点都不霸气。
【她到底能不能听懂太医说的话,牙根咬着,她就算亲上去又能有什么用啊!!】
【这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亲没完了?】
【好恶心,那药都流出来了,弄的到处都是。】
在太后惊悚的目光中,如懿被几个小宫女拖到了一边,她嘴角的药渍提醒着众人,刚刚的一幕不是在做梦。
太医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手脚飘忽着将药强行灌了进去。
接下来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为首的老太医踌躇着看了琅嬅好几次。
琅嬅看出了他似乎有话要说,随手用帕子抹了一把弘历汗湿的额头,严肃的催促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就直说,藏着掖着耽误了皇上的病情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