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中,高位嫔妃收到消息也全都在这儿,事关女子清誉,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当她和侍卫那点丑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呢,还把脏水往旁人身上泼。”
刚在草原经历了璟珞的事情,高曦月此时对于类似事情格外敏感,对如懿的手段也十分不耻。
她话刚说完就被陈婉茵拽住了衣袖,转头就看到对方朝她微微摇头。
陈婉茵也是无奈,虽然能看见那光屏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可谁也没有当众说出来过。
不出所料,众人都将隐晦的目光投注在高曦月身上。
可当事人却完全不在意。
高曦月早就发现,自从如懿不再上蹿下跳,光屏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更多时候都是供她们闲聊和玩耍,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藏的呢。
询问过琅嬅的意见之后,高曦月便不再刻意压抑自己。
“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无辜的,那等背地里使手段的小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就是,皇上定会好好处置那个满口说瞎话的侍卫,快别伤心了。”
弘历到长春宫时魏嬿婉伏在琅嬅怀中哭得正伤心。
他刚一踏进房门就听到苏绿筠在哄魏嬿婉,其他人也跟着搭腔,完全没有他想象中嘲讽针对的意思。
见他进来殿内乌泱泱跪了一片。
“都起来吧。”
魏嬿婉没有起身,抬头双眸含泪委屈巴巴地看着弘历。
“臣妾不敢起身,流言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弘历叹口气,伸手将魏嬿婉扶了起来,“既是流言,便是旁人有心之举,与你无关朕相信你。”
“能得皇上如此信任,臣妾便是此刻就去了也值得。”
“又说胡话,瞧瞧她们几个胆子多大。”
弘历捏了捏魏嬿婉柔软的掌心,笑着指指金玉妍等人继续说道。
“只要自己没错,她们恨不得闹到养心殿去,你学了这么久,竟也只会躲在这里哭,这算什么本事!”
“皇上这话说的,我们姐妹都成恶人了?”
他这样的态度让琅嬅微微侧目,却也没有太过惊讶。
自从璟兕出生后,弘历对如懿的耐心就一降再降,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弘历隔空点了点琅嬅,“这话可是皇后说的,与朕无关。”
几句话下来,屋中的氛围都轻松起来。
旁边的嫔妃心中也松了口气,事实的真相她们是亲眼看见过的,可皇上不知道。
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容忍这种事,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她们很担心弘历气上心头随意惩治魏嬿婉,今日齐齐聚在这里,早就有了惹怒弘历联手求情的打算。
如懿被人带进来时便堵了嘴,看着眼前这和谐的画面急的直呜呜。
弘历对如懿乱说话的本事再了解不过,没有问话之前他并不想听如懿解释。
只让进宝牢牢看住她。
这些日子掌管宫务的意欢也适时跪下请罪。
“宫中流言都怪臣妾未能及时处置,这才让令嫔妹妹受此无端揣测,臣妾无能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
琅嬅早就查清楚这件事和意欢无关,也不打算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人。
“此事确实是你的疏忽,只是你初次掌管宫务又要照顾小阿哥,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既如此便罚俸三月,日后专心照顾皇子便是。”
意欢如释重负地磕头谢恩,她对这些事本就不耐烦。
无奈宫中的高位嫔妃都随皇上去了木兰围场,只有她的孩子还小,这才被留到宫中照顾这群小家伙。
“皇后娘娘说的是,舒妃这些日子怕是累得够呛,您瞧,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回头我可得给你送些补品,好好补补!”
高曦月一回来就看到自家那小魔星生龙活虎的,整日嚷嚷着要去承乾宫玩。
一看就知道他被照顾得很好,自然也念意欢这份恩情,只要她别那么矫情,大家还是能好好相处的。
魏嬿婉早就收起了眼泪,红着眼眶乖乖坐在那里看他们聊天。
她还想着今日有一场硬仗要打,却没想到皇上这么相信自己。
后宫的姐妹们也都把这件事当个笑话看,没人当真。
如懿看他们磨叽半天就是不处置魏嬿婉,当下便急了眼。
使尽浑身解数挣脱开两侧压着她的人,跌跌撞撞跪到中间。
被绑住的双手指着魏嬿婉不断摇晃。
“如答应要说什么便说吧,这流言是从你延禧宫中传出来的,你怎么也得给令嫔一个说法。”
弘历微微颌首,进宝一把将堵在如懿口中的布条拿掉。
她连连咳嗽几声,随后指着魏嬿婉怒喝出声。
“令嫔,你还真是巧言令色,我在冷宫时便遇见你与凌云彻交谈,后来又在御花园中见他为你求情,后来他更是将月例都给了你。”
“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宫全都看在眼里,你如何狡辩。”
“住嘴,把凌云彻带上来。”
凌云彻进来后一眼就看见了弘历身边娇媚可人的魏嬿婉,晃了下神又迅速清醒。
许久不见,她好像出落的更漂亮了。
看着……看着倒是比如懿还要尊贵一些。
这一抹转瞬即逝的情绪也被如懿捕捉到了,她眼底涌现出浓烈的不满,妒火将理智烧断。
她不能接受对自己好的人用这样欣赏的目光看着旁人。
恍惚之中梦境与眼前的场景相重叠。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只感觉众人的笑容那么刺眼,尤其是那个故作可怜的令嫔。
如懿站起身来,高仰着头看向魏嬿婉。
“你这么轻薄粗鄙,手段下作的女人真是让人不耻,连青梅竹马都可以背弃,怎么就魅惑了皇上。”
“你说说,本宫哪里冤枉了你。”
她突然的转变看的众人一愣,魏嬿婉赶紧回头看向弘历。
“皇上明鉴,您知道的臣妾与他只是同乡,在御花园中明明是如答应和当时的愉嫔同凌云彻走在一处,奴婢当时与花房的嬷嬷起了冲突。”
“这些都是有人证的,至于月例……”
魏嬿婉脸上浮现一丝纠结与不忍,又很快被她压下。
“皇上,凌云彻的月例是臣妾曾经借给他的,臣妾额娘身体不适,急用这些银子,而当时的凌云彻却将月例都送到了延禧宫。”
“给了当时的娴嫔,臣妾一直讨不到银子,这才多催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