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巨大的黑洞,和海..我..成功了么..”砂金扶着头,清醒了过来。
然后砂金发现自己周围全部都是漆黑的一片。
“很遗憾,这里不是你期待的地方。”黄泉突然出现在砂金的身侧对着他说。
“「虚无」..是么?”砂金看到黄泉的出现和这处空间..也是有些猜测的询问。
“也许在你看来,我是一位隐藏身份的「令使」,但是..「虚无」Ⅸ从不瞥视任何人,祂无貌无形,更无意志可言「虚无」平等地笼罩着每个人。”
“只是有些人在祂的阴影下走得更远,沾染了更多的「无」仅此而已。”黄泉的声音逐渐的降低。
“仅此而已..朋友,你真的让我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所以..这就是我的终点,死后之地?”砂金问着。
“这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Ⅸ」的万千表征之一..在「虚无」的见证下,我们在此短暂停留,然后行向各自的方向。”
“看来我的死亡已经注定。”砂金摊着手说。
“即便你希望如此..我也无法给出承诺,既然目的已经达成,我想你可以更坦诚些。”黄泉闭上了双眼。
“什么意思?”砂金问。
“你在乐园的表演十分精彩,虚张声势..单纯但实用的技巧,骗过了几乎所有人。”
“不会有人想到,你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押注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再度确认一个看似早已被否定的事实..「匹诺康尼的梦境中并不存在『真正的死亡』」。”黄泉睁开双眼,直视着砂金。
“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砂金疑惑。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触及那个比凶案更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才能借「梦中的死亡」去往那里,在这场盛会中,人们时刻寻求的那片应许之地..钟表匠的遗产,真正的「匹诺康尼」。”
“你是怎么发现的?”砂金不能理解。
“我也未曾料想,自己意外得知的某件事,会成为串联一切的关键。”
“是「那个人」的身份,对吧?”
“看来你也知情。”
“我不能确定,但我愿意赌那个可能性,「命案」是个好借口,但还远远不够,即便匹诺康尼真的存在那么一两起谋杀,影响的也只是极少数人,掀不起波澜。”
“这片美梦并非汪洋大海,而是一座孤岛,家族用「同谐」修筑堤岸高墙,隔绝外界,守护人们不会在大海中溺亡..同时也借助这道「隔绝死亡」的壁垒,将不为人知的秘密埋葬于深海中,在没有痛苦和伤亡的美梦里,那些秘密也会永远不见天日,除非..”
黄泉接下砂金的话说:“除非有人去往壁垒的另一边,并且能活着回来。”
“有人已经做到了,我很早就获得了提示:如果哑巴指向的并非「不能发声之人」,那就只可能是「不能说话之人」,那个已然从深海中生还,却无法再走到台前开口说话的人..我很高兴得知她依旧在匹诺康尼,并且平安无事。”
“「提示」..不是「证据」么?”黄泉问。
“很遗憾,我没有证据,唯一能佐证这些猜想的,也只有家族面对「死亡」时的坦诚,他们对外来者太过慷慨,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但怀疑一件事不需要证据,解开真相才要..对我而言,前者便已足够,我也无需找到那只忆域迷因,只要有人能像它一样「杀死」我即可。”
“但在我看来,你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特地进行全城广播,试图拉更多人入局..也是因为你在赌一个「有人能打破壁垒」的可能性。”黄泉看着他。
“你确实很幸运,命运使我们的道路交汇,而我恰好配有一柄利刃,锋利到足以斩落美梦的帷幕,同时将你身上「同谐」的烙印一刀两断..而你也很狡猾,故意设计让我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不断在他人面前重复「令使」的说辞,令我退无可退,唯有拔刀相向,所以你才能赢,时运和谋略,缺一不可。”
“而在你的布局里,公司永远是赢家,即便最后你赌输了..对于家族而言,一位使节的性命也足够昂贵。”黄泉轻微点头,仿佛是对他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