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里时,正巧看见一个孩子捧着它,他说这花是翠丝阿姨准备的,为了「钟表匠」,和他挂念了一辈子的战友。”
“米哈伊尔每年都会在这里放上两束花,他离开后,就变成了三束,你的心愿,一直有人记着..”
“现在,匹诺康尼也如你期望的那样,在漫漫长夜后迎来了黎明,前路或许不是一帆风顺,但人们已经做好准备迈向「自由」。”
“铁尔南,你可以回家了,而未来的无名客,也准备好启程前往他们的下一站了。”
“但在离开前,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姬子的声音突然出现黄泉的身后。
黄泉转过身,发现是星穹列车的众人。
“来和你,还有老无名客们告别。”星对着黄泉说,然后看向了墓碑。
“这是我的荣幸,我经历过太多告别,很高兴,这一次能够笑着和各位说再见。”
“不过在离开前,你们应该也有不少话想对过去的无名客说吧?为逝者的故事画上圆满的句号,就是最好的告慰,去吧,他们都在这里。”黄泉说着,然后让开了位置。
“说实话,最初听见列车长的请求时,我还挺吃惊的,无名客..无名客,「开拓」的人做好事从不留名,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要怎么才能在这么大的匹诺康尼找到那三个人的下落呢?”
“但现在看来..在「梦想之地」,果然一切都有可能啊。”三月七感叹着。
“历史或许不会留下逝者的名字,但群星会见证他们的足迹,在长夜中到来的第一束光,往往无法照亮什么,因为它转瞬即逝,而黑夜太过漫长。”
“但人们会因此记得,如果夜空中总有什么要亮起,那么在第一颗星星落下后..还会有无数的流星划过天际。”
“博雷克林·铁尔南、拉扎莉娜·简·艾丝黛拉,向你们致敬,银轨的开拓者,敬不再沉默的历史、热烈而勇敢的奔赴,和通往群星的旅途。”丹恒举起酒杯说。
“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向你致意,梦想之地的「钟表匠」,星穹列车的无名客,敬匹诺康尼的过去、现在、未来..和稚子至死不渝的梦。”姬子同样举起酒杯。
随着姬子的话语落下,林羽等人也纷纷举起酒杯,动作整齐划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过去的怀念与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用这无声的方式,向那些逝去的无名客致以最深的敬意与怀念。
“还记得刚刚来到匹诺康尼的时候吗?那时谁也想不到,我们的旅途会以这种方式交汇。”黄泉看向众人说。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林羽问着。
“这么说来,我甚至都没能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简单来说,我是一位受到「虚无」诅咒的自灭者,我的故乡在很久以前遭遇灭顶之灾,整个世界消亡在祂的倒影下。”
“为对抗自灭的结局,我踏上旅途,寻找斩断「虚无」的方法,而漫长的寻索过后,我确信自己的目的地就在分割现实与虚无的「黑网」深处。”
“那里潜藏着名为「第Ⅸ机关」的秘密,终有一日,我会抵达它的所在。”
“就算结局早已注定,那也无妨,人改变不了的事太多,但在此之前,在走向结局的路上,我们能做的事同样很多。”
“而「结局」也会因此展现截然不同的意义,这便是「旅途」的含义。”
“那美丽的事物从前如此,现在亦然,而我同样相信..它会在「虚无」的尽头依旧盛放,直到我们在阳光下重逢。”
...
“希望我没有来晚了,孩子。”
“我没想到会是你。”
“你不知道家族设下了多少道岗哨,要把你从这里带出去得有多难?”
“看来我的时候到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时候」?”
“谈判、审讯,或者一场彻头彻尾的私刑..我的下场完全取决于你,慈玉女士,事到如今,何必再假情假意地赏给将死之人开口的机会?”星期日对着翡翠说。
“即便从神坛跌落,你这副姿态依旧甚好,看到你这么有活力,我很高兴。”
“别再用哑谜辱没我的尊严,你专程来见我,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恶毒的虚荣心么?”星期日恶狠的瞪着她说道。
“当然不,我来是为了满足你妹妹的愿望,提供一份绝对优渥的交易,只看你愿不愿意接受而已。”
“知更鸟..?”星期日突然沉默了。
“「建造一片每个人都能获得安宁的真正乐园」,这是你们兄妹两人的约定,对吧?如果我说你还有机会实现这份约定..你会愿意和我谈谈么?”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沉重,所以,不需要现在就答应我,走吧,你自由了,妄图超越本分的神选者,把自己的羽翼折断,到人间去,走在大地上,看看这人世真正的模样。”翡翠说着,然后将星期日的镣铐给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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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接受你们的施舍。”
“我说过,这是一份交易,而且不需要你立刻回应,收获不在一朝一夕,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等待,美梦还在继续,夜晚还长,你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啊,临别前再附赠你一句话吧,权当是过来人的忠告..”
“人生苦短,良机莫失。”
...
此时,星穹列车上。
“呜呜..帕呜..”
“好啦好啦..帕姆,打起精神来!别伤心,别哭啦..”三月七安慰着帕姆。
“你安慰人的方法还真古朴。”丹恒在一旁摇了摇头看不下去。
“额..总比在旁边看戏强吧!”三月七说着,不知道在内涵谁。
“发生什么事了?三月又欺负帕姆了?”星刚回到列车上,就看到帕姆在三月七的身旁哭着。
“哎,你终于回来啦!我把这次的冒险经历告诉帕姆以后,它就突然开始哭了..我从来没见过帕姆这么伤心..”三月七对着星解释着。
“呜呜..列车长..列车长才不会哭!才没有..没有在伤心!”
“帕姆只是..只是..只是在生气帕!对,生气!”
“每次..每次不管列车停靠在哪,你们总是要搞得天翻地覆帕!帕姆预先计划好的发车时间,根本没有乘客会遵守!再这样下去,列车的燃料就要耗光了帕!”
“没错,帕姆只是在生气..才不是因为米沙、铁尔南、拉扎莉娜他们..呜呜呜哇!”
突然,帕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没关系,尽情哭出来吧,帕姆。”姬子蹲在帕姆的身边,将它抱了起来,随后坐在了沙发上。
“大家,能先去隔壁车厢休息一下吗?别担心,这边有我陪着就好。”姬子对着星她们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