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沈怡君面色一紧,忙不迭应道:“正是如此,那云镇居心不良,实非良善之辈。遥想当年,他迎娶于我,也不过是觊觎我父亲在军中的威望地位罢了。如今,我已经与他和离,他所做的一切,都与沈国公府无关。萧伯父不用顾忌我的感受,该如何处置他,就如何处置。今时势危急,刻不容缓,还望伯父速速出兵将其拦截下来。倘若真让他们长驱直入,逼近京城,只怕届时会酿成难以估量之恶果呀!”
萧老将军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旋即朗声道:“贤侄女莫要忧心,你且与元元在此处暂且歇息片刻。老夫这就去召集那些忠心耿耿之士卒将领们,倾尽全力对云镇所率大军予以拦截阻击,断不能容他等靠近京城半步,以保我朝社稷安稳无虞!”
“好,那就拜托萧伯父了。军中能有萧伯父这样德高望重、身经百战之人坐镇指挥,此次行动必定能够马到功成!至于我和元元,京城那边还有诸多事务等待处理,实在不便在此多做停留啦。”沈怡君面带微笑地向萧老将军抱拳施礼后,转身牵起元元的小手,准备离去。
萧老将军见状,连忙开口挽留道:“哎呀呀,瞧瞧眼下这深更半夜的,就凭你们祖孙俩儿,又该怎么平安返回京城呢?要不这样,老夫这就叫来几个身经百战的将士,让他们护送你们回京城吧。”
沈怡君轻轻摆了摆手,婉言拒绝道:“多谢萧伯父的好意,但真的不必如此麻烦了。我自有办法带元元安全回到京城,请您放心便是。萧伯父,如今京城的安危系于一线,正急需您前去统筹调度、稳定局面呢,您还是赶紧去忙正事要紧呐!”
“也罢,既然贤侄女已有万全之策,那老夫便不再勉强了。不过你们此番回程路上可要多加小心谨慎才是。”萧老将军语重心长地叮嘱一番后,不敢耽搁片刻,立刻快步走出帐篷,着手召集手下兵马,部署接下来的军事安排。
见萧老将军已经走远,沈怡君低头看向身旁的元元,柔声问道:“元元,想来此时此刻,咱们所乘坐的马车,一定被身后的尾巴追上了。我们还是先去帮助暗卫们解困,然后再返回京城吧。”
元元用力地点点头,应声道:“嗯,祖母,孙女已然做好准备,咱们这就动身出发吧。”话音未落,只见祖孙二人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眨眼之间,元元和沈怡君便抵达了她们之前所搭乘的那辆马车附近。果不其然,远远望去便能瞧见那辆马车已被穷追不舍的敌人赶上。
由于车夫与那些暗中保护的侍卫并不知晓,元元和沈怡君二人早已不在马车内。因此,他们尽职尽责地将马车紧紧围护于中央,唯恐自己的主子会遭受任何意外伤害。
此时,一大群身着黑衣、面蒙黑巾的神秘人已然将他们以及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烈的战斗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元元和沈怡君默契十足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身形一闪,转瞬间便进入到了车厢之内。紧接着,元元心念一动,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两只小巧而又精致的瓷瓶。其中,一只黑色的瓷瓶里面盛装着夜幽冥专门为她调配而成的独门特制毒药;而另一只绿色的瓷瓶当中,则盛放着能够解此毒的解药。
元元小心翼翼地将这两只瓷瓶递到了沈怡君的手中,同时向她微微颔首示意,希望她能把这些东西交给外面,正要浴血奋战的侍卫们使用。沈怡君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轻轻抬手打起了车帘,目光投向了外面正严阵以待的众侍卫。
外面的侍卫们一见到沈怡君露面,为首的那位名叫沈一的侍卫首领立刻面露关切之色,连忙开口说道:“小姐,请您尽管安心待在马车之中即可,我等必定拼尽全力护小姐周全!”
不错,眼前这群训练有素、身手敏捷的侍卫皆出自沈家,乃是沈国公特意留给爱女沈怡君的精锐力量。他们对沈怡君忠心不二,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护得她毫发无损。
此时,黑衣人中的一人,在听到沈一的话语时,目光如炬地朝着马车里的沈怡君望去,并发出一阵不屑的嗤笑声:“哼!想就这样安然无恙地离开?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们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撞进来。’居然敢胆大包天地协助太子,坏我们武国公精心谋划的好事。今日此地,便是尔等的埋骨之所!”话音刚落,只见这名黑衣人头目狰狞一笑,手臂猛地一挥,刹那间,四面八方的黑衣人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扑杀过来。
面对如此危急的局势,沈怡君临危不乱,迅速从怀中掏出那两只精致的瓷瓶,毫不犹豫地递给距离自己最近的侍卫沈一,并压低声音嘱咐道:“此乃夜幽冥亲手炼制的剧毒之药,黑瓶是毒药,绿瓶是解药。你先给大家服下解药,再来使用这个毒药。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起到不可思议的效果。”
沈怡君交代完毕之后,动作利落地放下车帘,待在马车中,严阵以待。
元元递过来一粒药丸,沈怡君不假思索的一口吞下。随后,她便端坐在马车之内,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敌人的来袭,做好了随时迎敌的准备。
此时,外面的景象一片混乱,只见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与众多身着黑衣的敌人激烈地缠斗在了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错闪烁,不时传出金属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中,沈一眼疾手快,趁着众人激战正酣之时,迅速从怀中掏出绿色的瓷瓶,拿出解药,游走在自己人的身旁,并准确无误地将解药送到自己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