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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颜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语气无奈又宠溺：“你还在长身体，以后这种画面少看。”
慕箐箐皱了下眉头，语气颇有不满：“不要，好不容易一睹百年难得一遇凶神恶煞前辈的容颜，我才不要当怂包！”
语气带着些许娇气，“主子，我才不是胆小鬼呢。”
慕朝颜与常人不同，她的双眸可以窥见来自阴间的邪物。
而慕箐箐是她一月前养的一只小鬼，俗名欢喜鬼。胆小鬼则是她养的另一只小鬼。
她为至阴之躯，小鬼附在她身上能力能够大幅度提高以至化为人形，代价是她的身体会变得比往常虚弱，至少要调理半年才能恢复。
慕箐箐见慕朝颜没有理她，犹豫了一下，问出埋在心底的疑惑：“不过主子，那嬷嬷口中的高人是谁？你又为何涉险帮安乐郡主？”
山风猛烈拍打珠窗，发出“砰砰”声，窗外树叶簌簌作响。
火烛摇曳，火身被风压弯了腰。
慕朝颜眸底掠过一抹杀意，“引蛇，出洞。”
***
三日后，暖阳普照京城大街小巷，连续下了三天绵绵细雨，空气中透着一股混凝土味。
“京城出大事了！”
“安乐郡主……死了。”
“听说死状奇惨无比，七窍流血而亡，和十年前江南富家子弟离奇死亡案一模一样，府里上上下下都被大理寺抓去问话了！”
“唉，要我说那安乐郡主平日里嚣张跋扈，作恶多端，找她索命的人能从京城排到江南，大理寺这下可要热闹及了。”
“嘘，你小点声，小心让人听了去。”
慕箐箐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市，手上提着桂花糕点，偶然间听见茶铺几人闲谈的话，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然一缩。
安乐郡主……
死了？
她蓦地联想起几日前慕朝颜口中所言，徒然有了不好预感，心脏刹那间漏了一拍。
主子……
她走路虽仍摇摇晃晃，但还是加快脚步进马厩，匆匆忙忙租下一匹马，不敢有分毫怠慢，策马扬长而去。
***
钦山寺。
贺湛翻身下马，接过手下季卫递上的绣着一只喜鹊的手帕，小心置于掌心。
微微举首之间，却见慕朝颜一袭素衣，头发盘起来，头上没有五颜六色的簪子，给人一种素雅的美感，站在钦山寺门前，似在等人。
清风拂过，吹乱她额间碎发。
她靠近他，眉眼微弯，“这位郎君，我为你算上一签，未来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一颦一笑假意讨好他。
但在贺湛听来，相当讽刺。
他往前一步走，绕有玩味的双眸居高临下，声音低沉：“有什么话不如留着到大理寺慢慢说？”
怕她装不懂，贺湛直接挑明：“安乐郡主，死了。”
闻言，慕朝颜眸中波澜不惊，眉目冷了几分，拂了拂衣袖，微微欠身：“原是大理寺办案，民女自是不敢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