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一晃而过,转眼2022就过去了三分之一。
4月29日,晚20:47,小明心情屋二楼。
一伙看起来不算年轻,但又透这一股年轻劲的人正围坐在酒台四周聊天打屁。
‘噔噔噔噔。’
忽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酒台众人望去,只见李安一头大汗,独自一人出现。
秦勇看表:“说好的七点呢?”
文晓关注的点是:“陈儿呢?”
李安口干舌燥,两步走来抄起一瓶冰镇1664,用牙嘎嘣撬开,仰头猛灌一口。
众人就这么看着他,待他发出一声畅快的舒服呻吟。
陶子谦面无表情。
方正摇头。
李安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角落里的方正,放下酒瓶也摇头,“我服了。”
说着他收回目光看向傅天鸣,吐槽道,“你说的太对了,老裴是真不把学生当人。”
自4月20号蓝天艺考部校区施工完毕,经市教育检查组两次视察,就校区安全的隐患提出指导建议过后,4月22日,蓝天艺考部正式挂牌成立。
接下来几日,铺天盖地的宣传像是引发了一场蓉城音乐艺考教育圈的海啸。
蓝天进军艺考圈的消息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引起了一波业界讨论,当时多数观点认为蓝天已经错过了最佳入场时机,市场就这么大,早被几家老牌艺考机构牢牢统治。
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挂牌不到五天,蓝天艺考部已经开课,据某同行找人假办家长来校咨询,发现两间乐理教室已经同时开课。
粗略估计每班上课人数大约在五至八人左右。
要知道此时还未迎来暑期报名高峰,半月前宣布新一年招生计划的风华艺考培训中心才不过刚刚凑满一个三十人大班。
作为蓉城三家资历最老的音乐艺考培训机构之一,风华地处市南昱东交叉地带,环境优越,师资雄厚,三层独立校区办学,其下不仅设置音乐艺考,编导播音主持舞蹈样样齐全,自建校以来便成为蓉城高端艺培的代表机构,也是三家老牌机构里通过率最高的机构。
想拿证,多花三万去风华,这话并非空穴来的风。
而异军突起的蓝天艺考部,打着“精益求精”的旗号入场,不以文字赘述任何软硬设施,只有一部用七个视频剪切而成的宣传片,配以简短的文字,用音乐为你讲述我们老师的故事。
一个真实的好故事有又胜过一百部宣传片,文晓再次精准定位,剑走偏锋打破常规,广告投放当日下午便有家长陆续前来咨询。
走进昱东八层,引入眼帘的大屏幕上,宣传片中技艺精湛的老师们正用心演奏演唱着。
一屏之隔,连接着舞台和生活。
转眼再望,精致的罗马纹布墙面上,六位签约老师和三名艺术指导教授的照片与简历像是沟通起梦想和现实的桥梁。
让每一个心怀愿景、走进这里的孩子,以最直观的方式感受到浓厚的音乐学习氛围。
孩子喜欢固然重要。
但是最终掏钱的并不是他们
先上课,后缴费,报名一个月内无理由全额退返费用,但不包括学员在校期间所产生的餐食住宿费用,退费后依旧可享有我校提供的艺考咨询服务。
对于广大家长,仅这一条便无法用贴心来形容。
鸡走鸡路,鸭走鸭路。
想通过参加音乐艺考上大学的孩子,有条件有路子的家长多半不会送孩子来到社会培训机构,而对于剩下那一部分家长,把孩子送到社会机构进行考前培训是他们为孩子圆梦的唯一路径。
动辄大几万块,不懂音乐不懂艺考的他们,扫码掏钱的那一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当时秦勇在会议上提出这项优惠政策时,遭到了马教授代理人的反对,但他的坚持最后得到了另一股东的支持。
二比一,秦勇对马教授,险胜。
后来事实证明,当时已报名的学员里,有一半以上来自马教授的推荐,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这对于校区前期教学工作的开展和校区继续宣传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马教授也从另一方面展现了他作为大学教授的号召力。
当然了,这种号召力带有一定的私密性。
秦勇的险胜不是没有代价,截至四月二十九日中午十二点,蓝天艺考部共招生十八名,其中需要进行钢琴培训的学员占九名。
而作为秦勇一方的钢琴老师,李安仅仅只分到了两名学员。
对此李安觉得ok的,没有问题,抛开两人事先约定的一半钢琴学员不谈,另外七名孩子就是给他他也得考虑考虑戴还是不带,原因很简单,那七名孩子都是跟马教授的人学声乐,换句话说,七名孩子都是马教授的人。
以后又不是没有生源了,按照秦勇的思路,暑期才是真正地招生开始,马教授对前期招生工作固然有巨大效力,但这种效力已经呈衰退下行,此点明显可见,近两日来咨询的七名考生都是冲着线上宣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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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一人是咨询钢琴,可这已经说明三家斥资,傅天鸣好友操盘的广告投放已经逐渐在发挥效用。
李安只需做好手上的工作耐心等待便是,正好他接下来手上的事情有一大把。
这不今天上午又接到裴老师的电话,说下午排练,还礼貌地询问他有没有时间。
上次第一次排练打电话时,对方可不是这口气,得亏他提前准备充分,第一次排练一出手就把老裴给镇住了。
今天他有时间,就答应了,本想着排练完刚好时间差不多,昨天傅天鸣群里招呼大家今晚去他那坐坐。
可谁能想到下午两点开始的排练,一直排到刚才。
李安都心疼那四个弦乐同学,他还好,多数都是在听,可四个弦乐同学被老裴折腾的欲哭无泪。
中间就给了他们30分钟吃饭的时间不说,整场排练小提二被骂哭两次。
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去,就好比中提这一遍按照老裴上一遍改的功法拉,老裴依然会打断。
“不对!干什么吃的!”
李安模仿地绘声绘色,说完又开了一瓶1664,摇摇头,语气平静许多,“我真没见过这种排练你,把学生往死里玩。”
秦勇接话:“汗,你是没见过什么叫过分,17年我在奥格斯堡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
说着他桌上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是马教授,“抱歉,我下楼接个电话。”
等待秦勇下午的过程中,文晓又问,“陈璇呢?”
李安接过傅天鸣递来的烟,“家里练笛儿呢,晚上连饭都没吃。”
“真够拼的。”
文晓几人已经知道陈璇报名参加了这届法伦贝尔长笛大赛
“嗐,”李安笑说,“不拼怎么办啊,官网公布的报名表,陈璇是亚洲赛区年龄最大的参赛选手。”
“哈?”傅天鸣惊,“陈璇多大?”
李安:“到年底她才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