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便替孩子谢过殿下,这孩子有福,还未出生便被这么多人挂念上了。”
舒王客气地回着太子的话,但他并未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丝毫。在他的心中,太子只是一个村妇的儿子,根本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
在全公公来到大殿上之后,殿内所有的皇亲国戚全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他们站在殿内两侧等着恭迎圣驾。
皇上握着皇后的手一起走进了大殿,耳边是所有人的问安声。他们相伴着走过了十余年,而今又一起站在这象征着最高权利的位置上。
“众卿平身,此次是家宴,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是,陛下。”
趁着李熠然行礼,孟语偷偷拿着自己的酒杯离开了座位。
李熠然注意到后伸手抓住了孟语飘荡在空中的披帛,孟语顿了顿,直接便将那披帛扔在了地上。
她回头看着李熠然,还嘚瑟地冲他挑了下眉头,“哼!”
李熠然紧紧握着披帛,手上青筋显眼,愣是被孟语气得笑了起来。
就知道这丫头没这么老实,日后还要将她看得更紧一些才好。
待各位皇亲国戚坐下后,一群小太监们才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美味佳肴端放在了宾客前的长桌上。
“父皇,在您的治理之下,我俞朝再现往日辉煌,儿臣始终以您为榜样。只不忍父皇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儿臣定力争上进,以替父皇排忧解难。”
大皇子率先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让皇上紧皱了下眉头。
大殿内一片沉默,众人心思各异。按照规矩,应当由太子殿下表率贺词。大皇子虽为庶长子,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了太子风头,其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孟玄钰放下了手中的二龙戏珠鎏金酒杯,他摩挲着金杯上的那颗珠子宝石,脸上笑得意味不明。
温筱筱凤眸之中波光潋滟,她穿着淡黄色凤凰于飞衣裙,头上戴着皇后赠于她的九尾凤凰流苏发叉。那金色流苏在殿内暖光的照耀下更显熠熠生辉。
此刻她看向孟玄钰的目光中充斥着担忧,孟玄钰无声地握住了她交握于双膝之上手,示意她不必为此小事而烦忧。
孟玄舒说完后便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只是他并未等到皇上的勉励,反而听出了他话语中淡淡的不悦。
皇上稳稳坐于上首,他看向舒王的眼中带着一抹厉色,“你人想着上进是好事,只不过身为皇子,虽开府别居,却不能忘了宫中的规矩。”
舒王嘴角的笑意顿住,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新元之后,你便入宫学去听从太傅教导。忠孝乃我朝之本,你身为皇子,更要为万民做出表率。”
舒王脸色发白,父皇话里话外都在敲打他,几乎是断了他夺嫡的可能。只要孟玄钰还活着,父皇就不会属意他继承皇位。
既然这个皇弟如此挡他的路,那就不要怪他这个大皇兄不念及手足之情了。
虽然心中忿忿不平,但舒王仍低着头恭敬回道:“儿臣定谨记父皇今日教诲。”
坐于殿内的皇亲国戚们全程都在偷偷打量着皇上的这两个儿子。
舒王过于浮躁,一悲一喜都表现得过于明显。而太子稳重端方,就算舒王有意抢其风头,也未见太子心生不悦。
一场家宴下来,他们看向太子的目光中更添敬意,心中跃跃欲试的那些小心思也都熄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