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们伺候公主有功,所有人月银翻倍!”
那仆从乐呵呵地应了声是,她对着听风院行了一礼后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檐下风铃阵阵,孟语躺在院中的秋千椅上小憩。她身旁放着一盏茶和一本半卷的兵书,上面静静躺着片片红粉桃花,一片岁月静好。
温铎驻足在原地,他看着这个小院,还有秋千椅上将淡紫色丝帕盖在脸上的爱人,心中不停往外溢着柔情。
眼前的一幕与孟语画幅中的场景一一重合,他照着那画幅重新布置好听风院后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但最后却是她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她的心之所向亦是他翘首企足的日子。
风缓缓吹拂过听风院,虽夹裹着凌冽的温度,却丝毫不惹人厌烦。
耳边风铃欢唱着,温铎坐在孟语身边认真看着她的睡颜,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纷纷刻在心间。
“阿铎哥哥,你这院子取名为听风院,我却丝毫听不到一丝风声,这也太不名副其实了?”
温铎常年练武,早已练就了一番好耳力,院中风声丝毫逃不过他的耳朵。但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困惑地看向孟语向她请教。
“我觉得也是,那阿语可有什么好办法?”
孟语站起来徘徊了几步,她边走边想,“不如在屋檐下挂上一只风铃!”
淡紫色丝帕被吹起,女子被夕阳的光刺到,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温铎抬起手,为女子挡住了那碍眼的光线。看到孟语的秀眉舒展开来,温铎不自觉弯了唇角。
见天边橘黄色的暖阳一点点沉下去,盛夏走到听风院中欲提醒一下孟语该回宫了,正好看到了温铎与孟语这温情的一面。
阿桃跟在盛夏身边,她小声在盛夏耳旁说道:“盛夏姐姐,公主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总不能让她匆匆见上世子一面就走吧!”
阿桃一边说着一边挽着盛夏的手臂往院外走,“且我们公主有玉牌在手,什么时候不能进宫啊?不急在这一时的。”
盛夏欲抽回自己的手臂,却被阿桃死死抱住。她没好气地剜了阿桃一眼,“你是哪边的人?什么时候被世子给收买了?”
阿桃赔着笑意,盛夏总觉得她有些没心没肺。
“阿桃自然是公主和盛夏姐姐这边的人啊!”
阿桃是五年前被温铎买回温府来专门为孟语梳头的小丫鬟。当时将她养大的爷爷去世,她那狠心的叔叔婶婶却将她们直接逐出了家门。
为了让爷爷早日入土为安,年幼的阿桃便选择跪在了墉城的街头,打算将自己以五两银子的价钱卖出去。
最后是温铎世子路过,问她会不会为女子梳头,她连忙点头称会,便被温铎世子带回了家。
那是阿桃一次见到孟语,她跟在温铎身后,只敢抬头偷看了孟语一眼,便惊艳了她许久。
阿桃至今还记得,她当时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上满是可疑的红晕。
在墉城的两年间,阿桃瞧见了孟语与温铎相处的一点一滴。那时的孟语是无忧无虑的、是快乐的。
后来回到了京都,这两年中,她又瞧见了孟语的另一番样子。她才发现,原来相貌、家世都是顶顶好的孟语也会有烦心的事情。
温铎在孟语的世界里是必不可少的,若是突然间失了联系,便要将心上那块属于他的地方给狠狠剜去,那该有多疼啊!
“你醒啦。”
温铎扶着孟语坐了起来,两人并肩坐在秋千椅上看着夕阳,听着风铃独奏出来的奇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