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则月看了一眼施可黛的背影后又连忙低下了头,她紧接着顺从说道。
阿勒穆最终是被马粪臭醒的,他不停挣扎着,却发现身上捆绑的绳索越来越紧。慢慢的,他的手腕及脚腕处的肌肤都被绳索生生勒成了紫色。
他的身下便是马粪,那股难闻的味道始终包裹着他,企图不断钻入他的鼻中。他变得越发暴躁,而身边的人却没一个清醒的。
阿勒穆使劲踹了身旁那人好几脚,才将他踹醒。
“废物,快给我解开。”
那人同样被魅影绑得结结实实的,他只能缓慢地爬到了阿勒穆的身后,然后用牙齿去替阿勒穆解开手腕处的绳结。
阿勒穆可以感觉到那人的唾液滴在了他的手上,他忍着恶心,一双粗黑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脸颊上一处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好几下。
这时,混合着马儿咀嚼草料的声音,阿勒穆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阵人的干呕声。
阿勒穆的脸色更加难堪,他都没有嫌弃那人的口水,那人却先恶心得吐了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这么恶心吗?”
阿勒穆冷冷的声音传来,那人一边干呕着,一边回道:“主子,您这手上沾的都是马粪,实在恶心。”
那人话音刚落,阿勒穆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干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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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穆咬着牙根看向漆黑的远方,马棚中不断有凉风袭来,还有嗡嗡叫个不停的蚊虫。
早秋的蚊虫,咬人吸血最是厉害。
“孟语,这次我又小瞧了你。下次,我必要带你回突厥。”
一座山头外,孟语连连打了两声喷嚏,温铎脱下了自己的披风后将其裹在了孟语的身上。
“阿语,我们不要赶夜路了,一会儿找个客舍先过一夜,明早再进城也不迟。”
孟语缩进温铎的怀里点了点头,“温铎,如今你还是不想告诉我吗?”
温铎攥着缰绳的手顿了顿,然后也点了点头。
“今晚,我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故事很长,还要从孟语住在墉城的时候说起。
一个如往日一般再寻常不过的下午,温铎去了温晔的书房内寻找墉城军事舆图。无意中,他发现了温晔的密室。
从此,温铎的世界天翻地覆。
那个密室内不仅有着罗湘的画像,还有着许多温晔同突厥密谋的书信。
在那一日,温铎心中的信仰崩塌了。他紧紧攥着那些书信,大脑中却一片空白。
温筱筱自小随着罗湘长大,同温晔并不亲近。温铎虽然也在魏王府长大,可是他从小便立志要成为一位如他父亲那般保家卫国、戍守边疆的大将军。
可他敬爱的父亲实际上却是一个窃国谋逆的反贼,而且还害死了他的师父于老将军。
在这日之前,温铎只有两件最想要做的事情。
一是保家卫国,终身守护俞朝安危。
二是迎娶孟语,终日陪伴在她的身侧。
可在今日之后,这两件事情似乎都变得有些遥不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