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骐替柳天嘉系好了披风,一路扶着柳天嘉进了堂屋。
秋风阵阵,鼻尖满是桂花的香气。几月不见,那人坐在轮椅上,一身青黛色衣衫,面颊红润,看起来仿佛还胖了一些。
叶天骐扶着柳天嘉坐下,随手为她剥着刚买来的新鲜酸桔,“让小侯爷久等了。”
司马如笑着摇了摇头,“比起你们来南阳城的时间,我等得并不算久。”
叶天骐将一瓣瓣酸桔递给了柳天嘉,柳天嘉吃得开心,眉飞色舞地对司马如说道:“这三个月我们逛遍了南阳城,如你信中所写,这是个极好的地方。”
柳天嘉仍如从前那般,她的笑明媚又清澈。只是看着她,司马如脸上的笑意便不自觉地加深了些。
还记得他们初见时,柳天嘉说她只想找一个令她心悦之人,如今她心想事成,司马如打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
他从小体弱,是短寿之人,但此生能遇见她已是幸运,惟愿她余生康健无忧,多子多福。
叶天骐不经意地咳嗽了几声,他从屋内拿出了太子的亲笔书信,然后将其交给了司马如。
“小侯爷,这里是太子殿下的亲笔信,还请您转交给南阳侯。”
叶天骐面色认真,经过了几个月的奔波,他的肤色变得有些黑,眉眼间亦增添了许多坚毅。
司马如郑重地接过了那封信,“温晔冠冕堂皇的话虽稳住了举国的局势,但许多人仍在蠢蠢欲动,只待他们寻一个幌子,便会再次发生动乱。现在,不只温晔一人在寻找殿下的下落。”
叶天骐点了点头,柳天嘉的眉头也微微皱起,她无心再吃酸桔,一心听着司马如讲话。
“殿下早已料到了此种境况”,叶天骐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甚是普通的木匣子,“这里是是太子殿下的宫印,见此印如亲见殿下。”
“太子殿下思虑周全,有此宫印和书信在,父亲便能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温晔这个乱臣贼子。”
司马如接过了那个木匣子,并将其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三个月内,父亲已经处理好了温晔派来南阳城的探子,并将整个南境的局势摸索清楚。皇上仁爱,实乃民心所向。只要我们揭竿而起,必能一呼百应,率兵北上,擒拿逆贼。”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些,只几次秋雨过后,人们便将放于箱底的棉衣统统拿了出来。
庭院中的树叶渐渐变黄,又纷纷落在了地上,树梢上只零星挂着几个红柿子。
温铎踏进懿芳阁的时候,孟语正带着人在屋内四处翻找。
温铎握住了孟语的手,拉着她坐了下来,“小心些,你伤口才刚刚愈合,现在应该好好养着。”
孟语接过了温铎递过来的热茶,她边握着茶杯边说道:“我已经好多了,你不要过于小心,只是我小时候戴过的白玉项圈怎么也找不到了。那项圈由大师开过光,我想要将它送给小朔。”
温筱筱不喜温楹这个名字,便让孟允楼重新为孩子取了一个新名字。
朔是开始的意思,也有清晨的意思。
孟朔,是俞朝的希望,也会给俞朝带来新的开始。
孟语已在屋内翻找了半天,她思索了一番后对着温铎问道:“我的东西都在这里吗?”
“长乐殿里的东西都让人搬过来了,公主府里倒是还剩下了一些。”
“那就对了,肯定是在公主府里。”
孟语激动地拍了下桌子,看得温铎胆战心惊。孟语的伤口虽不大,但是伤的位置却极其凶险。如今那伤口虽已愈合了,但温铎仍不让孟语大幅度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