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路明非领着白羊向黄色灯笼方向走去,越前进越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
这是条生门没有错,扑面而来的阵阵夜风无不揭示了这一点。
要知道之前他们一人一羊在林子里像没头苍蝇打转的时候,那可是连一丝微风都感受不到。
只不过这臭味……
白羊突然停住了蹄子,发出恐惧的叫声。
虽然路明非自己也很好奇,他是怎么能听出咩咩叫中的恐慌,但是,他看向前方,觉得不是考虑这问题的时候,而是自己该跑了。
远处忽明忽灭四处游离的黄色灯笼,却好像发现了他们的所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在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奔来。
与此同时,黑云散去,毛茸茸的圆月悬在树梢,投下昏黄浑浊的光。
路明非终于看清了那两盏黄灯笼到底是什么玩意,那是他刚打一照面便落荒而逃,疑似僵尸的老妇人的眼睛。
只不过现在明显跟僵尸并不搭边,反倒是浑身长满青色的细鳞,人身蛇尾,一张惨白的脸从鳞片中凸显出来,仔细看去,眼见处还有微微的青色细鳞。
“真亮!”他想到,“这是变身了么?”
然后一巴掌拍到白羊的屁股上,大喊道。
“RUN!”
白羊似是愣住了,很显然它听不懂英格利式,但是潜在的意思它却听明白的。
它转过身,挥动四蹄,宛如离弦之箭。
路明非满意的看着它远去的身影,然后握紧手中的镰刀,转过身,看着披着一身青鳞的老妇,轻声说道。
“真丑。”
按照那怪物的速度,只消不过半刻,他俩就会被一一追上,撕成碎片。
除非,除非有人肯留下来阻止它。
都说了有人,难道会让羊留下么?
从莫名其妙的被车撞,莫名其妙的穿越来这里,莫名其妙的被人贩子当乞讨工具,路明非的怒气早就积攒的差不多了,而现在怒条以满,是时候开大了。
小白兔急了也是要蹬鹰的!
“我,小金刚狼!”路明非吐了口吐沫,紧紧握住手中的唯一武器——镰刀,“跟你爆了!”
那道诡异的身影越来越近了,近到他能看清那双贪婪的眼睛,还有那嘴巴处止不住的口水。
那双古老森严的黄金瞳孔里别无它物,只倒映出了路明非一个人的身影。
它是来找我的!此刻,路明非明悟,就算他没有选择留下,那怪物眼中的猎物也只会是他一个,它只会无休止的跟在他后面,追逐他,趁他疲倦,悄无声息地上去狠狠的撕下一块肉。
怪物在距离路明非几米外停了下来,它兴奋地磨着牙齿,发出凄厉的叫声,像是婴儿啼哭,哭声中透着狂喜,格外瘆人。
“没有人说你说话声音很难听么?”
即使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路明非还饶有心情讲着烂白话吐槽。
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怪物动了,宛如一发出膛的炮弹,狠狠的撞到了路明非的身体上。
而路明非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撞飞了数米远,直到撞到一棵树的树干才停了下来。
远远看去,一人一怪就好像热恋中的情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但只有贴近了看,才会发现这份爱有多么的畸形。
怪物的一只利爪从路明非的后背狠狠的扎了进去,另一手青灰色的利爪则从他的胸前划开,血淋淋地刺入,从背后凸了出来。
而路明非的镰刀则奋力地划破了它的后背,露出来森森白骨,青灰色的脊柱则若隐若现。
他忍住身体疼痛,高高举起镰刀,想要照着这怪物的脑门再给它来一记狠的,一股灰黑色的烟雾却是吐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