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吧,不过我倒是不信这些传闻,左右不过是一条大点的鱼,能闹起什么风浪?”渔夫酒意上涌,说话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还说什么立庙祭祀,我呸!不过是借意敛财罢了!”
“当家的!少说一点!”一旁的妇人听罢一边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注意言辞,一边向路明非道歉,“这位公子,对不住,我家夫君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路明非摆摆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不碍事,不碍事,许大哥是直性子,真汉子!”
“来,我以汤代酒敬许大哥一碗。”
说罢盛了鱼汤咕噜噜地喝了下去。
“好!路兄弟!我本以为你们有钱人家公子哥大多都乖张跋扈,想不到你是我第二个遇见如此性情中人!”
渔夫也是眼前一亮,又干了一碗。
路明非却没有继续放出豪言壮语,反倒是双手抓着脖子,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梅娘疑惑地看去,不明白为何明明是鱼汤,怎么也能弄的脸颊通红。
“不好,这是鱼刺卡住喉咙了!”妇人却是瞬间想破了问题所在。
众人连忙又拍又灌,费了好半天时间才让路明非把喉咙中的鱼刺顺利的吐了出来。
“水!水!”路明非连连干咳,一旁的梅娘忙把粗瓷碗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一时间俩人身体靠在一起,梅娘的身上透出兰草的清香和清泉的清列,和她身体散发的麝香一起幽幽地飘进路明非的鼻子,更是有一缕青丝垂在路明非的脸颊,让他再次脸红起来。
“怎么了?路公子?可是还有鱼刺卡在嗓子?”梅娘见他脸又红起来,连声问道。
路明非摆了摆手,连连咳嗽了好几下,原本喝进去的水也喷了出来,更是有一部分飞溅到了梅娘的身上。
他连忙一边慌乱地连道对不起,一边试着用衣袖擦去她身上的水渍。
擦着擦着路明非却发现手下的质感却是从坚硬变成了松软,他暗道不好,抬起头,正好与梅娘四目相对。
宛如山间清泉般清列的眸子里点点流光闪转,让人对视一眼便不由得陷了进去。
路明非怔怔地看着她,那股让人想要占有的欲望再一次在他心中腾起,但是他眼底淡金色流光闪过,那股欲望转瞬间消散。
他起身慌乱地奔向餐桌,嚷嚷着自己还没有吃饱,将刚才的事就此揭过。
独留下身后幽幽看着他的梅娘。
深夜,茅草屋中。
路明非枕着自己带的包裹,看其余人都已经睡下。
从怀中摸索地掏出一枚玉佩。
玉佩上刻画着莫名的龙纹,线条粗犷,仿佛是来自太古洪荒那个原始又野蛮的年代。
这是梅娘交给他的,说是发现他时便散落在一旁。
她当时趁那个老骗子不注意,偷偷地藏了起来。
虽然路明非也很好奇她当时身为一只无手无脚长了四蹄的羊是怎么藏了一路的,但是经验告诉他不该问的别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他自己也不例外。
他摩擦着玉佩上的纹路,到手之后他便发觉,玉佩隐隐约约在给他指着某种方向,而这方向恰好便是郭北县所在。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恼悔上了梅娘的当,毕竟总要去看一看,看一看有没有回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