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点点头，在试卷上找着周暮给自己圈出的题做。
周暮轻叹了一口气，他不喜欢季夏说谢谢他。他给季夏圈题，是因为他想做这件事，不是为了让季夏感谢他。
他不想季夏和自己之间这么客气。
课间，张明赫风风火火地跑来问周暮题。
他一看到季夏，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满脸兴奋地说道：“季夏，你终于回来了！你没来的日子里，暮哥天天拉着我比理综试卷。”
季夏有些没理解，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啊？”
“他之前就只写几道题，现在整张卷子整张卷子的写。” 张明赫诉苦道，“我都快被他折磨疯了，每天都在做试卷，做得我头晕眼花。”
周暮确实不爱刷看一眼就出结果的题，但是为了给季夏圈经典题型，不得不全部做一遍。
美其名曰告诉张明赫是为了锻炼他刷题的速度。
张明赫连拒绝的理由都说不出口，任劳任怨地给他买水带东西。
周暮打断张明赫的诉苦，“听不听了？”
“听听听。” 张明赫赶紧回到自己的试卷上，不敢再继续抱怨。
季夏也明白了为什么周暮会做完试卷了。
为了给自己圈题。
晚修时间。
周暮不像之前那样只上一节晚修就离开，季夏会问他题。
季夏轻轻把物理试卷移过去，纤细的手指指着一道题，“这个。”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周暮的耳中。
周暮顺着季夏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瞬间落在那道物理题上。
他微微凑近，看了眼题目，“不会这个？”
周暮微微皱了皱眉，按理说季夏应该已经会了磁场问题，他之前看季夏解出过类似的题。
季夏点点头，“不会。”
周暮准备拿笔给她讲题，这时，季夏用右手递了只笔过去，“用这个。”
周暮也没在意，自然而然地准备伸手过去拿。
周暮坐在季夏的左边，就在他伸手的瞬间，季夏的左手一下抓住了他伸过去的手。
她的手指灵活地从周暮的指缝里钻出来，紧紧握了两下，就快速松开。
“问完了。” 季夏小声地说道，“这是我的诚意。”
随后她把卷子拿过来，继续低头认真写试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暮的心跳在那一刻漏了一拍，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她的手怎么那么软，那么温暖。
周暮的目光落在季夏身上，她低着头认真写试卷，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但手上的触感却清晰地告诉他，那是真实的。
周暮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喜悦。
季夏不敢抬头，此时她的脸颊滚烫，她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很大胆。
整个晚修，周暮一会儿看看季夏，一会儿转头笑一笑。
季夏已经习惯了周暮的目光，能做到心如止水地刷题。
只要他不打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