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年的伤势无外乎两个结果,伤重无法挽救,死。
有一线生机,能活,不管后面能不能继续当兵,只要活着就行。
既然还能撑着等她到来,陆以安摸了摸背包里的水壶,为了保证这个水因时间过长导致效果减弱,她每隔8小时换一次。
她想着见到杨瑾年第一时间给他喝下,怕到时候不方便从空间拿东西。
开车带他们过去的军人是上尉钟诚,他一边开车一边跟车上的两人说起杨瑾年的受伤过程。
“杨营长是协助我方执行一个任务,因为任务中出现了意外,杨营长为了救出同行战友,中了敌人的埋伏,中了两发子弹,一颗打中腹部,一颗打中胸口。”
他停顿了一下,想到当时的情形,他都有些后怕。
“就是那颗打中胸口的子弹,有块碎片太接近心脏,手术危险性很高,幸运的是昨天的手术成功了,不过由于失血过多,他至今还是处于昏迷之中。”
陆以安抿了抿唇:“钟连长,请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一般来说,军人出事了应该通知他最亲的人才是,应该通知杨瑾年父母才对。
“是遗书,当我们把杨营长从任务地点送到医院时,他已经陷入昏迷,当时...当时医生说可能...”
陆以安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听到杨瑾年出任务留的遗书都是给自己的,心忽地抽痛起来,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以至于看到病房里插着管子的人,之前挺拔的身形如今只能用瘦削来形容,脸色惨白。
她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怎么擦也擦不完,她干脆拿出手帕按在眼睛下方。
幸运的是,手脚俱在。
病房里有个士兵在照顾杨瑾年,见到一个女同志一进门就不停的掉眼泪,有些手足无措。
“连长......”
钟诚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人家小两口,三人移步到门外,把病房留给了陆以安和躺着的杨瑾年。
“傻瓜,太傻了。”
陆以安好久没有哭过,这一次她任由自己发泄情绪,流泪大概流了三分钟,慢慢停止了。
她伸手拉着杨瑾年的手,他的手以前一直都是暖暖的,如今却是冰冷的,要不是脉搏还在,都要怀疑是不是一具尸体。
擦干脸上的泪痕,她打开房门,问刚才照顾人的士兵:“同志,请问医生有没有说杨同志什么时候能醒来?”
“没有,医生说可能三天,也可能三个月。”
陆以安谢过小同志,跟钟诚说了一声,然后去找负责治疗杨瑾年的医生。
医生说:“手术是成功的,至于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我们今天早上再次检查了一番,发现他后脑勺有个血块,应该是战斗中曾经被重物撞击过,之前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这个,现在我们正在讨论该如何治疗。”
“这个血块太过接近神经线,开刀不能保证会不会伤害到神经线。”
陆以安:“能不能用药物治疗?”
“目前我们大部分都倾向用药物治疗,等血块自己消下去。”
医生说脑子是复杂且神奇的,如果开刀取出血块,万一伤到神经线,杨可能会变成傻子。
现在血块存在,杨瑾年又无法醒来,身上其他两处伤口愈合就会变慢。就算天天打营养针,输液,也是维持生命而已,营养是没有多少的。
还是需要病人尽快醒来,这样才能尽快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