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埋头赶路的吕建邦,忽然身形一滞,脸上浮现一抹疑色。
王勇虽心高气傲,却也不会咄咄逼人,今儿是怎么了?
倏然,他看向一旁的憨儿子,压着声音问道,“昨天,你咋通知的?”
听着父亲低沉的语气,吕高峰面露疑惑:“我告诉他俩,有人要入队啊。”
吕建邦脸色一黑,没好气道:“让你去问意见,你直接下通知??!”
吕高峰挠头,“您要塞人,他们哪会拒绝......都差不多。”
神特么差不多!
吕建邦眼皮子直跳.....
老战友昨天打电话过来,让他不用顾忌,尽管下狠手,誓要将败家子,逼回去考公。
但天地良心,他只想让东子知难而退。
可这傻儿子......
算了,爱咋咋地吧,也不是第一天捅娄子了。
……
半个时辰后,
吴东升站在一簇灌木旁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
他也是服了。
一条像样的路没有,不是钻丛,就是爬坡,还要踩着独木过涧,这些他都能理解,毕竟是山里。
可前面几人是什么情况,不停不歇走了这么久,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们不累吗?
看着渐渐走远的几人,他深呼吸一口气,捏着鼻子追了上去,
没走多远,又来到一处土坡,比较陡,让他头皮发麻。
深吸一口气,他俯着身体慢慢上爬,长途跋涉,消耗了他太多力气,以至于爬个小土坡都有些吃力。
但没法子,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流着泪也要走完。
倏然,一只手伸过来。
向他伸手的,竟是一路嘴碎的王勇,他没有犹豫,借着这股力缓缓上坡。
上坡后,他撑着膝盖狂喘,汗液从他脸颊滑落。
“这就喘上了?那下午背那老些山货,能走得动吗?”王勇戏谑道,
前面几人纷纷回头。
吴东升沉默的歇了会儿,没有说话,越过他径直往前走去。
面对众人的注视,王勇摊了摊手,这才到哪,赶山人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好吗?
在接下来的路上,大伙看似平静赶路,但心思都在身后的新人身上。
见他哪怕疲累不堪,也没有一句抱怨,反而努力的想要跟上节奏,大伙对他的看法,渐渐有所改观。
哪怕是一心挑刺儿的王勇,也找不到机会嘲讽。
……
忽然,前方传来吕建邦的声音,“这里有一颗倒木,摘了黄金草再赶路!”
众人定睛一看,好家伙,地上躺了半截大木头,是一根七八米长、成人腰粗的巨大木头。
木身覆盖一层苔藓,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黄金草。
黄金草又名野生肾精茶,它细长的叶片上,有许多虫卵般的金黄色孢子点,
这玩意据说能补肾养精,在当地很受欢迎,大车司机和坐办公室的,最喜欢拿它泡水喝,价值昂贵。
晒干的黄金草,一斤能卖上千块。
但这玩意采摘极其困难,一般只长在参天大树和悬崖峭壁上。
这棵木头掉在地上,省了他们攀爬的功夫,算是意外之喜,
刘浩冷脸上前采摘,其他人紧随其后。
吴东升长舒一口气,趁着采摘的空隙,正好恢复一些体力,正要上前,他突然愣在原地。
【黄金草采集中……】
还没开始采摘,就开始计算了?
看着忙碌的其他人,他心中若有所思,队友采的山货,也在计算之列么?